“吉元……”
王玉听了后、变得更加的沉默,过了好一会儿、才又道,
“可是、如今这世上本来就有许多的不平与罪恶,就算你挺身而出,可凭你一人之力又能救得了多少人呢?搞不好、还会惹上那些恶毒的人们对你的仇恨,难道你就真的不害怕么?”
“怎么会是一个人呢?”
看着他真的有些担心的神情,宗吉元不禁笑了,
“你看大人、还有刁三哥他们,不也都是好人么?这世上毕竟还是好人多……而且、你自己不也是到这衙中当差,一直在帮助大家么?”
“我?我能在这里、还不是因为你么……”
王玉低声地嘟哝了一句,然后又道,
“话虽如此,可是、往往都是恶人占上锋……”
“你说的没错,”
宗吉元瞧着对方,一抹哀伤从她的目光中闪过、随即便消失不见,叹息了一声后、才道,
“但那也只是逞强一时罢了……好了,先不说这些了,好好地吃饭吧,等到了明天、说不上还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呢。”
“是啊、确实如此……”
听了她的话、王玉竟然也叹了口气……
……
次日一早,全衙上下的人都做好了准备,只等安平县的人、将那个嫌犯押送过来后,两县的官差们便可以一同来审理此案。只是、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最先等来的却是一伙大家谁都没有想到的人。
当一辆宽大的马车、及随行的差役们来到辽东县衙大门前时,刁三郎一下子便认出、那居然是辽阳州府里的人。
可问题是、辽阳知州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派人来了?
此时,得到了消息的何瑞昌连忙从大堂内迎了出来,而那车帘也很是时候地掀开,探出半个身子的人、是辽阳知州王再先身边的书办、江文举。
对于这个人、何瑞昌自然是知道的,深知此人虽然只是个书办,却是王知州眼前的红人儿,象这样的人、最好还是不要得罪的好。
很客气地请这位江书办来到大堂前、分宾主落了座,何瑞昌问道,
“不知江先生来鄙县、可是对下官有什么指教么?”
“哎哟、何大人呐,”
江文举一副皮笑肉不笑地、连连摆着手道,
“这‘指教’二字又从何谈起啊,只不过是我们知州大人听说、最近发生了一件跨安平、辽东两县的大案,所以十分的关切,才派江某前来打听了解一下。”
打听了解么?其实谁都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分明就是来监视的。
不过大家也有些奇怪,那王再先的耳朵可真够长的,到底是怎么知道、今天两县要会审那个案犯的呢?若不是事先知道了准确消息,他也不可能这么巧将自己的心腹派过来吧。
只是在这件案子里又没有什么需要瞒着谁的,既然他做为顶头上司,想知道些什么就让那王再先知道好了,所以何瑞昌也并没有在意,依然很客气地笑着道,
“唉,王大人日理万机、还如此牵挂着治下的事情,真让下官感激不尽。如此,就请江先生在此休息片刻,等安平县的同僚们将案犯解道,我们即刻升堂。”
“好说、好说……”
江文举也满面陪笑道。
可他的话音尚未落地,就见外面跑进来一名差役禀道,
“大人,安平县的官差已到!”
“施大人可曾来了?”
何瑞昌倒是满心地想见见他的这位老朋友,连忙问道。
那差役立刻露出一丝的微笑、道,
“听邻县的差役们说、施大人也来了,而且就快要到了。”
“哦,本官知道了。”
何瑞昌轻轻地点了点头。
报事的差役下去了,何瑞昌扭头看了一眼江文举、微微一笑道,
“江先生且请稍坐片刻,待本官出去迎接一下施大人。”
“好啊,何大人请便吧。”
这江文举竟然连动都没动一下,边喝着茶、边点头道。
在心里哼了一下,何瑞昌整理官服、带着宗吉元和刁三郎等人出衙迎接。
来到县衙门外,远远的已见由十名差役护卫的马车向这边而来,认得出那确实是施大人的车,何瑞昌情不自禁地露出了笑容,待马车来到近前、便降阶相迎走上前去。当车帘挑起,施大人从车上下来时,两个人的手已经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施大人,真是好久不见了!”
“可不是嘛,不过何大人倒是一点儿都没变,真是风采依旧啊。”
施大人也随即笑道。
两位大人看起来是谈笑风生,可靠近时、何瑞昌低声道,
“王知州把他的心腹、江文举给派过来了,知道是怎么回事么?”
“哦?他来干什么?”
施大人听了、当时也是一愣,
“这倒是怪了,莫非这个案子里牵扯到他们州里的事情了?”
“还不清楚啊,”
何瑞昌无奈地摇了摇头、又道,
“没关系,看看再说吧,反正我们又没什么可背着他的。”
两个人并肩来到大堂上,见到那位江文举江先生,施大人免不了也要客气几句。
看看人员基本上都到齐了,何瑞昌看了看施大人、还是客气了一下道,
“施大人,这个案犯毕竟是贵县抓到的,本官看、还是由您来主审吧。”
“好啦、何大人,你啊、就别再客气啦,”
施大人苦笑一下、连连摆着手道,
“我对那名案犯是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