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事先已经知道刁三郎和郑友益布置了弟兄们、探查这两个方向的动向,所以宗吉元并没有着急,边继续处理自己房中的各种公文、看看是否还有不能落入王再先手中的,边等待着前来报事的差役。
可是、奇怪的是,等了好久、也没能够等到……
天交巳时末、午时初之即,辽东县东门方向传来一阵骚动,很快便到了县衙门外。
虽然宗吉元已经很清晰地听到、并注意到,可等了一会儿、那骚乱居然离开、并渐渐地远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说,刚才的乱纷纷、并不是辽阳州衙的人、来抓自己了,而是因为别的什么事?可是、若真的有别的事情发生,按常理来讲、弟兄们也会习惯性地来告诉自己一声——
越想越不对劲儿,宗吉元“忽”地站起身、来到了外面,快步来到县衙大门处。
此时,一群差役们围在那里、各个的面带着惊愕,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宗吉元几步走上前、大声问道,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刚才那阵骚动是怎么回事?!”
“师、师爷……”
几名差役的表情已变得不知所措,愣了一会儿,其中一个差役跺了跺脚、上前道,
“唉!我们就和您说实话吧,刚才是辽阳州衙的差役们来了……”
“什么?来过了?”
宗吉元当时就愣住了,
“可、可他们为什么又走了?难道不是来抓我的么?”
“他们确实是来抓您的,”
差役们看上去实在是忍受不下去了,几乎要哭了出来,
“可大概是因为来的人并没有见过您,所以、所以刚刚错将公子当成了您,给抓走了……”
“什么?!”
宗吉元真是震惊透了,好一会儿才道,
“可、你们没有和那些人说、他们抓错了人,那不是我宗吉元吗?!”
“我们想说、可公子他不让啊!”
差役们哭丧着脸说道,
“公子他似乎是故意这么做的,还让我们转告师爷您快点儿逃,至于您想要查的事情、交给他去办……”
“胡闹、真是胡闹!胡闹……”
宗吉元顿时心如刀绞般的痛,之前她只感觉到何庆玉对自己的关心、感觉到他对自己的依恋,可她从未想到、这个看似柔弱的年轻人,会为了自己有如此大的勇气、做到去涉险的地步……
其实、何庆玉是个绝顶聪明的人,他应该知道自己的父亲何瑞昌是王再先的眼中钉,即使是县衙公子,那个心如蛇蝎的家伙、很有可能也不会对其留情的。
他何必要这样做——
眼前一阵阵的发黑,宗吉元险些摔倒,幸亏有身边的差役将她扶住,急声问道,
“师爷、您没事吧?”
“我没事……”
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能忽然变得如此脆弱起来,宗吉元用力地摇了摇头、道,
“你们告诉大人了么?”
“刁三哥已经带着几名弟兄去追了,还叮嘱我们过一会儿再回禀您和大人……”
几名差役仍然担心地看着她、回答道,
“而且、三哥他也让我们告诉您、让您还是快逃的好,说是不要辜负了公子的这份苦心。”
“是、是啊……”
终于体会到叶师叔在昨晚对她所说的那些话中的深意了,宗吉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又问道,
“派去盛京方向打探的弟兄们,可有回报么?”
“还没有……”
差役的话音未落,一匹快马便来到县衙门前停住,马上的差役见了宗吉元、连忙跳下马来、道,
“师爷!盛京派出来的官兵已经朝这个方向来了,只不过不知为什么、在离着还有大约二十多里左右的地方停下来,原地扎营不走了!”
“是么……”
差役们不知道为什么,可宗吉元却一下子就明白了,那盛京的官兵肯定是认为王再先不过是在小题大做,觉得抓一个人没必要如此的兴师动众,想着等辽阳州这边抓到人、他们就回盛京大营,岂不是省事的多。
不过这倒也好,自己又能争取到不少的时间,想罢、宗吉元道,
“我知道了,你们离远一点儿看着就行,一旦发现官兵朝我们这边来、就直接到‘宗宅’去报信给我。”
“是!”
报信的差役答应了一声、拨马转身,再次出城去了。
宗吉元回过身看着门口的差役们、说道,
“各位兄长不必紧张,公子是不会有事的,我们大家所有人都不会有事的,你们暂且守好这里即可。”
“是,我们知道了。”
有了师爷的保证,大家不知怎么、一下子就安下心来,纷纷点着头。
安抚了弟兄们,宗吉元迈步赶往二堂,别说、除了郑友益外,叶光潜还真的在这里“陪”着何瑞昌,只不过,见了她、叶先生立刻摆出师叔的架子道,
“你怎么还在这里?还不快点儿离开!”
“师叔、大人,”
宗吉元撩衣跪倒在地、磕了个头,然后起身道,
“学生这就离开,不过、大人,请相信学生有办法保护好自己的,请您务必以各位的安危为重,不必再顾及其它,那样我们才会全部平安无事的。”
“吉元,本官知道了,你就放心好了。”
何瑞昌连连地点着头,看着面前这个聪明又懂事的孩子、眼眶忍不住地湿润起来……
……
从县衙离开,宗吉元打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