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没想到自己的这一嗓子、反倒将对方给吓跑了——
宗吉元有些泄气地在脚下的屋顶上坐了下来。
不过、转念一想,就算不喊这一声,那家伙也正准备逃,对方骑着快马、自己想追上的可能也不太大。
又叹了口气,只好重新站起身、按着原路返回到后院。
此时,那些庄丁早已放弃了反抗,有的不知躲到什么地方去了,有的靠墙站着不敢再乱动。
见她回来了,刁三郎连忙迎了上来、道,
“怎么样、吉元,你没事吧?”
“当然没事了,只可惜、让鸣起梦那贼人给跑了。”
宗吉元不无遗憾地回答道。
见她脸上略带出一丝丝的倦意,刁三郎不禁有些心疼地安慰道,
“没关系,既然已经知道这个罪魁祸首是谁了,就不愁以后拿他不着,吉元你也不必太在意。”
“嗯、好吧。”
宗吉元只好苦笑了一下、又道,
“你们这边怎么样,那些被掠来的女子都救出来了么?”
“我正要跟你说呢,”
刁三郎的脸上、立刻现出了焦虑的神情,
“我和弟兄们刚才进去搜遍了整个屋子、并没见到有那些女子的影子。”
“怎么会呢?”
宗吉元也愣了一下,略略思索着、抬头寻找了一下,正看见李顺风的妻子、也是一脸焦急地坐在旁边,便走过去问道,
“李大嫂,难道这里只关着你一个人么?”
“不是啊,”
李顺风妻子也急得不知怎么办才好,
“和我一起关着的、共有八个姐妹呢!”
“怎么回事……”
宗吉元望着她有些不解,
“那为什么、刚才您……”
“你是说刚才我喊的那句话是么?”
李顺风妻子倒是很聪明、忙道,
“刚才是王玉兄弟让我那么说的,说那样做可以帮到小兄弟你的忙。”
“哦,那你们平时都被关在哪里?”
宗吉元很期盼地问道。
李顺风妻子想了想、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也说不清,自从被带到这个院子里后,出出进进的、还有吃饭的时候,都是被蒙住耳朵和眼睛带出来的,根本搞不清是在哪儿……”
“原来是这样……”
宗吉元回忆了一下早晨的情景,当时看到那些婆子们送的水和食物,怎么看都是给几十个人准备的。
正想着,却见王玉从门外赶了回来,一见她便有些泄气地说道,
“吉元,我没追到那家伙……”
“他从东门跑了。”
宗吉元简洁明了地回答着,然后一转身、几步来到仍然趴在墙角里的总管面前,伸手将他提了起来,
“好了,别在这装死了!”
“啊——饶命……”
只见在他那左脸上有一条深深的紫色鞭痕,眼睛都已经肿得睁不开了,用手捂着伤口、哆哆嗦嗦地讨着饶。
见到他被自己打成这副模样,宗吉元心里多少也舒坦了不少,用不无威胁的口气、冷冷地道,
“饶命倒是可以,但你先告诉我,你们将那些掳来的女子都关在哪里了?”
“在、在……”
总管还有些迟疑地嘟哝着、不肯直说。
宗吉元俊秀的眉尖儿立刻挑了起来,左手中的鞭子也提到了他的面前,
“你若再敢支支吾吾、当心我将你定成主犯、活剐了你!”
“我说、我说……”
这总管吓得连伤口都顾不得捂着了、连连摆手道,
“就在地牢里……”
“地牢在哪?!”
宗吉元厉声追问。
总管伸出不停颤抖着的手指、指向了那间屋子,
“就、就在屋里……”
“带我们去找!”
宗吉元暗暗地松了口气,向他示意般地挥了挥手。
旁边的刁三郎及那些差役们、在旁边看着,从开始的惊异、逐渐变成了有些好笑——
真没想到他们的小师爷、生起气来竟然如此的威风帅气。
此时,随着宗吉元一挥手,立刻有两名差役走上前、将这总管从地上拽了起来,然后跟在这家伙身后、朝他指的方向走去。
刁三郎留下大部分差役守住各处,只带了几名得力的弟兄、随着宗吉元和王玉一起走了进去。
这是间很宽阔的屋子,里面除了几张桌子和十几把椅子外,再没有别的陈设,但只从四处留下来的痕迹便可看出、此处经常有人来往活动。
回头瞧了瞧那个总管,宗吉元冷冷地道,
“你说的地牢呢?”
“在、在这……”
总管忍着疼、摸摸索索地来到西南角的墙边,在某处按了一下,地面上的一块五尺见方的地砖便向下陷去,接着又移向了一旁,一个黑漆漆的地牢门显露了出来。
刁三郎一见对身边的几名差役道,
“把这家伙看住了。”
“是!”
几个人边答应着、边将总管押到了一边儿。
宗吉元和刁三郎、王玉三人沿着台阶走了下去,借着下面幽暗的灯光、可以看得出,这里果然是一间间的地牢,从前到后共有五间。
办了这么多年的案子,还是头一回见到、这种在书中才能见到的情景,连刁三郎都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惊叹,
“吉元,看来这里真的就是主犯所在地了。”
“是吧……”
心知并不一定就这么简单,可先处理眼前的事才是重要的,宗吉元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