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还没亮,就听见外面的那些贼人们又闹腾了起来。
躲藏在大屋中的两个人,就着这个房间中、洗了把脸,之后用屋中的手巾擦了擦,轻悄悄地离开这里、来到了外面,寻到一个合适的地方隐藏起来。只听院墙外人喊马嘶的声音、不绝于耳,看来卫兴银真的是在准备着动身、要赶往东山沟的总寨了。
此时、手下人将所有的一切需要的东西都打典好了,卫兴银这才从自己住处懒洋洋地走出来,看见常平带着十来名小喽罗正等着他、便问道,
“给老孙的信发出去了么?”
“已经用鸽子送出去了,您就放心好了。”
常平点着头,毕恭毕敬地道。
卫兴银很满意地从他手中接过马缰绳,跳上了马背、说了声,
“那我们就走吧。”
“是!”
常平和其他小喽罗们也都跟在后面、纷纷跳上了马背,一起催动马匹朝着一处山中飞奔而去。
他们刚刚离开,早已隐藏在路旁的宗吉元和王玉便暗中跟随了下来。好在、他们两个人身法都很轻快,而且此时天色刚刚现出微明,在高草树丛的掩护下、追踪起来还不易被他们发现。
就这样、一直拐入了山中,而天光也开始大亮,若再从后面紧追不舍、被察觉的可能自然就会增大,二人索性纵身来到路旁的山上,由上至下观察并尾随着。
本来跟的还是很顺利的,可前面却出现了一条小溪,而卫兴银他们这伙儿人顺着溪流、拐入了一道山谷,然后便不见了踪影。
这可真是的——
宗吉元在心中暗骂了一句,纵身从山上一掠而下、飞奔到山谷前时,早已寻不到了那些贼人的踪迹。
此时,王玉也从后赶了上来,略带喘息地道,
“天呐,吉元你跑的还真够快的。”
“别说这些废话了,”
宗吉元有些气恼地道,
“还不快找找,他们到底跑到哪里去了!都已经跟踪到这个地步了,再让他们给跑了、岂不冤枉。”
“别急嘛,那么多连人带马的、总会留下些痕迹的。”
见她是真的急了,王玉的表情也变得严肃了起来,可嘴上还在尽力安慰着对方。
两个人分开各自寻找着,只是刚刚卫兴银他们好象是从溪水中走过去的,想寻找留下的马蹄印、实在不太容易。看着四周围差不多的山、差不多的水、差不多的荒草树木,可就是没见到有明显的路可走,宗吉元真的有些哭笑不得。
正在这已经有些泄气之时,王玉忽然发现了什么似的、喊道,
“吉元,过来快看这里!”
“发现什么了?”
边走过去,宗吉元边问道。
王玉用手中带鞘的刀指了指眼前的小溪、道,
“你看,这里好象分出了一小部分水流。”
“还真是啊。”
虽然这意味着此地有别的出路,可抬头顺着这段小小的溪流的方向看去,却并没能发现前面有什么异常,宗吉元想了想道,
“我们还是过去看看吧。”
“好啊,”
王玉点了点头,也肯定了宗吉元刚才的想法,
“既然这水能分到别处,就说明有流向的地方。”
“是啊……”
宗吉元边琢磨着他所说的话,边跟着王玉试探性地向前走着,只是、他二人走出的并不太远,就不得不再次停了下来,因为、这回是真的没有路可走了。
周围都是山,除了他们来时的那个小小的山谷,实在看不出有什么地方、能让马匹顺利地通过。
王玉的眉头也皱了起来,冥思苦想了一会儿,又来到刚才那处水流看了看、忽然道,
“吉元,这里好象有个山洞,好大的风呢……”
宗吉元此时也没有心思答话了,几步来到附近、看着他所说的那个地方,可有洞不假,但将将可容下一个人、还得是勉强外钻进去才能通过,根本不可能容得下马匹从这里进去。
大概是看出她心中的想法,王玉看了宗吉元一眼、道,
“你权且在这等等,我进去看看,会不会有什么机关之类的。”
“王玉兄……千万要小心啊。”
宗吉元有些担心地嘱咐着。
王玉正欲弯腰、以便进到洞里去,听了她的话、又回过头来,笑了笑道,
“放心吧,我会小心的。”
看着他小心翼翼地从那狭小的洞口处钻了进去,宗吉元的心情十分的不宁——
如果只是从同这个人接触的时日来看,他不但帮了自己和县衙许多的忙,而且从侧面还教给了自己不少的经验,桩桩件件的过往之事,让人觉得他还真算得上是位值得交往的友人……
正在想着心事,忽然眼前的石壁竟然晃动了起来,并向内陷了下去,接着便移向了一边,让人不禁想起凤鸣山庄中、那个地牢的入口。
当这道石门大开之时,迎接她的当然就是王玉的笑脸,
“宗师爷,请进吧。”
“还真让你给找到了。”
宗吉元也不禁露出会心的笑容。
两个人一同进了这条暗藏着的通道,王玉回身在石壁上按了一下、道,
“还是让它还原的好,最好不要让那些贼人们知道、这里已经被发现了。”
“王玉兄想的真是周到……”
宗吉元轻叹了一声、又看了看他,示意了一下,
“我们走吧,一定要找到那个平梁寨、他们的老巢。”
说是通道,不过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