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陈庆之回答,徐庶非常满意,语气也柔化客气许多。
他点头说道:“此言豪气冲天,将军必可一战扬名,国之幸也。”
能得一国宰相如此夸奖,陈庆之内心欢喜。
可他清楚,这一切都建立在自身能力上。
但交际人情世故,任凭有多大本事,也不能摆脱这无形规则。
独舟难以远航,独行难善其身,这是官场万年不变的铁侓。
想要站稳脚跟,还需一个靠山。
他出自陈家,对此自然清楚。
他恭敬说道:“宰相大人客气了,末将不过是侥幸得受皇恩,与大人相比,自形惭愧,往后还要多聆听大人教诲。”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这些年,他早在世道的毒打下,磨光了棱角。
不在是那个刚被逐出陈家,还想以一己之力翻身的少年。
现在,他想的更多的是,如何给家人一个安稳。
闻言,徐庶笑了笑,不过内心却在猜测言语中的含义。
此人可以说是皇帝心腹,但却主动带有靠向之意。
这是他个人所为,还是皇帝有意安排。
个人所为,没有什么,朝堂之上,互相依靠,乃是常状。
虽说宰相位高权重,不过生死,也是皇帝一言而已。
多个人,多条后路,将来万一失势,也有人帮衬一把。
可……若是皇帝安排,那就大有深意。
是警示,还是……
嗯!
算了,示好总没有错!
皇帝真想干什么,也无力抵抗。
他开口说道:“陈将军谦虚了,教诲不敢当,但朝上若有什么疑惑,大可来问。”
“哦,对了,陈将军现住何处?陛下赏赐的宫女大宅,本相就近安排,免得太远,来回麻烦。”
宫女?
怎么把这个忘了!
这刚翻身,就带十个女人回去,只怕家中那位……
本来就整天疑神疑鬼,这一下还不让她炸毛。
陈庆之从震惊喜悦一下清醒过来。
怎么办?
皇帝赏赐的,总不能不要吧?
这可是冒犯龙威!
可这有该怎么解释?
直接说……是皇帝所赐?
不行!
以她性格,肯定不信!
到时一哭二闹都是正常,恐怕会直接上来一顿挠!
想想都是后怕,他一脸难看。
算了算了!
纸包不住火,迟早要面对,还不如如实相告,免得到时更加尴尬。
他支支吾吾,将心中担忧之事,全部说出。
哦豁!
家有悍妇!
这也太可怜吧!
徐庶、林冲一脸同情。
本来以为自己那位,已经足够泼辣,没想到还有更厉害角色。
林冲开口说道:“男子汉大丈夫,怎能惧内,陈将军放心,我老林一定帮你,只要她敢耍泼,定要好好治治她。”
事不在己,林冲口气也是蛮横,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在家中多么霸气,殊不知,也是低头过着日子。
男尊女卑,女尊男卑,因人而异,因事而异,因势而异。
徐庶没有嘲笑,只是略有无奈惋惜。
看来,惧内果然是大多男人通病。
他白了一眼大言不惭的林冲,缓缓说道:“上次不知是谁,喝酒脸被挠的……啧啧啧。”
当众揭穿,难以下台,林冲脖子一硬,说道:“你个怪物,懂个屁,我家那位,是常人能比的吗?再说,我那是心疼她,不是怕她,不知道,就别瞎说。”
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更何况是个虎背熊腰的壮汉。
你跟他讲道理,他跟你讲拳头。
你跟他讲拳头,也讲不过他。
见吃人眼神望来,徐庶聪明避开,转移话题说道:“这女人,只要有更大的事,她们就不会在小事计较。”
让他人欺负同甘共苦的妻子,陈庆之自认为,还没有到那种丧心病狂地步。
这是哄妻,有不是休妻弑妻,自然不会听一个无脑大汉之言。
他先对林冲抱以微笑,随后望向徐庶说道:“还请宰相大人,授以妙计,末将感激不尽,必备酒宴款待。”
举手之劳,能搏皇帝心腹好感,何乐而不为。
更何况,皇帝给他封将,明显是要让他统军。
不怕前院点灯,就怕后院起火!
万一因为这点小事,让他在战场上分了心神,那就得不偿失了。
徐庶微笑小声的将绝密神招,告诉俩人。
这……以死转移视线。
能行吗?
万一让她更怒,怎么办?
多年的争吵,陈庆之对于家中之事,早变的优柔寡断,畏首畏尾。
一切尽收眼前,林冲那个着急啊,巴不得现在就跑到陈庆之家中。
此事虽然和他半毛钱关系没有。
但他也想看看,是不是真的好用?
若是真的,他也不用再担心喝酒被抓。
他开口说道:“好了好了,就这么办,堂堂一个将军,一点小事也要犹犹豫豫,传出去不让人笑话?”
闻言,陈庆之无奈的点了点头。
快刀斩乱麻!
有他们在一旁,想必她应该会留一点面子。
等他们走了,她气也会消了一些,到时候最多也就被骂上一顿!
……
城北峰街,贫民聚集居住点。
虽说这都是穷人,却是全城最热闹地方。
凡是在这发生的事情,不到半个时辰,就会传遍。
只因闲的发慌妇人太多。
歪脖子枣树下,四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