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安关,黑灯瞎火,风平浪静,没有一丝异于往常。
帥楼:守关将领住处。
此刻,处于中心那屋,被里外三层隔离。
屋内,吴用静坐,愁眉苦脸,时不时望着床上昏迷不醒的李弥。
断背山之行,他询问的仔仔细细,结果让他毛骨悚然。
陈国皇帝,竟然是个千人敌的无双勇将!
这……谁敢相信?
那么,天下大乱,义军四起,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阴谋,这值得让人深思。
一个朝代,经历百年,皇权淡化,势力错乱繁杂,坍塌是迟早的事。
这是每个帝国最终归宿,谁也无法改变。
除非……是大气魄者,强行逆天改命,破而立之。
这种人,最后都成为人人崇拜明君。
更是百年难得一遇。
难道……那暴君就是?
此想法一出,他赶紧摇晃脑袋。
这怎么可能,就算要破而立之,也没有必要不留一点后路。
火烧眉毛,不紧不慢出手,这得有多大的心。
还是说,这一切,都在掌控?
越想逃避,可脑袋总不受控制去想。
吴用心烦意乱站起,漫无目的走着,最后来到床边坐下。
李弥被劈一剑,送回昏迷至今。
五脏六腑,都受创伤,右手更是被震断骨,要不是大量药材续着,恐怕早一命呜呼。
可以看出,那剑多么恐怖。
“大王,祖安怕是没有必要守了,用想撤退,醒来你会怪我吗?”
吴用自言自语问着。
从皇帝御驾亲征开始,他的心总是七上八下,后撤,他早就想要提出。
可他知道,李弥不会答应,所以一直隐忍不发。
但现在,就不一样了。
局势一片迷雾,最好是保存实力,才能有更好选择。
再说,李弥受伤,战机已失。
拖泥带水,可不适用军中,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吴用打开房门,传令大军秘密弃关。
这命令一出,西魏军许多将领不敢苟同,三两两结伴前来,想问原由。
祖安关,那可是他们费心费神,折了许多兄弟拿下的。
如今,一句话,又要退走,这是吃太饱撑的,还是来消遣。
或是……他们手底下的人,都是炮灰?
这次……没有一个满意答案,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他们也不会买账。
正指挥人,护李弥上车撵的吴用。
突然,前方闹哄哄声传来,他脸色一变,不悦皱眉望去。
见是以往那些刺头,他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大敌当前,他可没有心情,用老套安抚手段。
待他们走近,吴用冷冷说道:“半个时辰出发,不遵令者,杀!”
哦豁,这是说话的机会都不给!
带头一将,脸色一下变的难看。
刚刚,他可是吹出去了,这要是灰溜溜的走,以后,肯定要被笑的抬不起头。
为了维护形象,就算要走,也要哔哔几句,这样,才有台阶。
为了给吴用面子,他恭敬说道:“军师,不战而退,恐大军会心寒,属下以为,怎么也要干上几次。”
本来事情就多的一批,吴用那有心情。
李弥昏迷不醒,西魏军缺少主事,他,更不能婆婆妈妈。
“来人,将这违令者,推出去砍了。”
他不容置疑的说着。
闻言,数名李弥亲侍,上前将那将压着就走。
一言不合,就要人命。
而且……看这样子,还真要下死手。
到来的所有人,一时不敢相信,皆处于震惊中。
他们可是西魏军中坚力量,不是廉价的大白菜,难道都不用考虑,说杀就杀?
可……事实摆在眼前,容不得他们多想。
数分钟过去,离去亲侍拿着血淋淋脑袋,重新返回。
“启禀军师,违令者已诛。”
带头亲侍挥举人头说着。
“好。”吴用点头,望向那些呆若木鸡将领,缓缓说道:“你们,还不去吗?”
冷酷的语气,那些将领一个激灵,纷纷告辞闪人。
哔哔占点嘴巴便宜,用性命冒险,他们可不傻。
……
子时,半夜三更。
祖安偏北一角,三千大军,整齐林立围起。
不知道的,还以为发现什么稀奇古怪的罕见宝物。
为首林冲,望着那狭小洞口,脸色飘忽不定。
这一钻,不管输赢,都要被人拿出说一辈子。
可……皇命难违啊。
内心意见滔天,表面毫无波动,他开说道:“时辰已到,动手。”
话音落下,他头也不回,率先趴下,快速往里蠕动。
将军带头,小兵还有什么话说。
就算有,那也只能憋着。
一个接一个,三千人顺利进入关内。
林冲一声令下,呐喊当即响起。
可……这铺天盖地喊声,在关内没有惊起一丝动静。
这些忍着屈辱,钻过狗洞,准备大肆发泄的壮汉,并没有在意这些细节。
直到连破几个岗哨,还毛人没有,他们才发觉不对。
嘶?
为什么没人,难道……有埋伏?
上次埋伏,阴影还在,林冲难免会有想法。
再说,刘基之计,他并不认可。
小心驶得万年船,这关内充满诡异,还是先抢占关门,汇合大军才是正理。
打定主意,林冲将大军分成两部,形成前后接应,往关门方向突去。
关外,在喊声响起,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