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也不知道为什么,酒食肆子跟屠宰场子的人莫名奇妙的追杀老板,几百上千号人,追着老板一个人砍,从镇头追到镇尾。”
“老板也硬气,乱丢石头丸子,炸死了他们不少人,最后跟段屠子死拼,段屠子一刀砍在老板的腰上,老板赤手空拳撕掉了他脖子上的一块肉,顺便还将石头丸子按在段屠子的脖子上。”
“听后来距离他们比较近的人说,老板当时是这样说的,咳咳,我跟你学学哈。”
洪安生咳了一声,从门台上站起,准备给白珠做示范。
但觉得这样好像不怎么好,瞧了瞧左右,拿起掉在地上的扫把,顺便在地上捡了块石头,抵在扫把头上,好像这扫把就是段屠子的刀,开始模仿。
“呐,老板当时就把石头丸子放在段屠子的脖子上,他是这样说的……”
……
李道满身鲜血,左手紧紧抓着段屠子的刀,鲜血淋漓,右手将一颗火药丸子紧紧按在他脖子上。
瞪着眼睛,恶狠狠道:“我这人命贱,就喜欢跟你们这些贵人换命,大家都是一条命,就是不知道你敢不敢换?”
……
洪安生笑了一声,道:“一颗石头丸子按在段屠子脖子上,而且他已深受重伤,丸子爆了的话,他的脑袋就不见了,段屠子怂了,但也不服老板。”
“当时的情况其实挺复杂的,那个时候酒食肆子的掌柜,打算借着这个机会暗算老板,被老板回身一指剑气打伤了,那人奸的很,再没有出手,就等着老板跟段屠子同归于尽。”
“再然后刀剑铺子的黎当家跟向当家出来了,黎当家说:‘这小兄弟我保了,买饭的,杀猪的,给个面子’,就这样,老板被带进了刀剑铺子。”
说到这里,洪安生耸耸肩,又到道:“至于进了刀剑铺子,他们谈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总之,等老板从刀剑铺子里出来后,就没有人再敢惹他了,然后就开始做起了生意,至于你问老板几品,这我哪说得准。”
“不过既然能跟食肆掌柜,段屠子他们打到那种地步,想来最起码也是六品上的大高手,也可能是七品,谁知道呢,老板也没有告诉过我。”
七品高手啊,白珠内心震撼,不仅仅只是震撼李道的品阶,同样也被他的狠辣给吓到了。江湖上买狠的人多了去了,但真正的狠人又有多少?
白珠怀疑,如果当时不是刀剑铺子出来调停,李道怕是真的会跟段屠子同归于尽,甚至很有可能还会拉上酒食肆子的掌柜。
能在这种地方活下来的人,果然不可小觑。
白珠沉默了一会儿,又喝了口酒,轻轻呼气道:“看你的样子,应该已经在这里呆了很久了吧?”
洪安生嘿嘿笑道:“一年半了,一直没攒够钱,没办法置办需要的东西,所以也就没法子进入墟荒。”
“我跟白姑娘你们这样的不同,你有门派的规矩,我没有,所以等上个一两年也没问题,大不了老子不去了,直接回家。”
“回去以后就跟人吹说,老子已经去墟荒转了一圈,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他们又没到过墟荒,这样的牛皮他们也拆不穿,老子要面子有面子,要里子有里子。”
“但不瞒白姑娘你说,牛是可以吹的,可要不进一趟墟荒,我心里总觉得不踏实,我可以骗别人,但我不能骗自己呀,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不过好的一点是,自从跟着老板的这几个月,钱我倒是攒的差不多了,估计再接几单生意,我就能进墟荒了。”
“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要么死在里面,要么活着回来,反正我家里还有两个哥哥跟四个姐姐,爹娘没了我,还有其他人给他们二老送终。”
洪安生这样率真的性子,倒是让白珠颇为欣赏,觉得这个人挺不错的,可以当朋友处。
笑着说道:“如果我从墟荒活着回来,你也能回来,你可以来渝州琼花剑派找我,我请托我家掌门,让她帮你物色一家与我派相熟的门派拜师,这样一来你就不是野路子了。”
洪安生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道:“那敢情好。”
白珠又喝了口酒,晃了晃酒壶,道:“不说这些了,问你个事,老板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他今年多大,哪门哪派的弟子?”
洪安生摇头:“不知道,老板没说过,我也不好瞎打听,总之老板这人吧,瞧着挺怪的,人狠还啰嗦,爱给人乱取名字,不光是人名,连店名都喜欢给人瞎改。”
“你要说他是哪个门派过来历练的,瞧着不像,谁家会派六七品的大高手到墟荒来历练?”
“六七品啊,在一般的宗门里,怎么说也是掌门长老级的人物。而且老板又这么年轻,哪里会是什么掌门长老……”
白珠忍不住打断道:“我派掌门近百岁的年纪,但芳华依旧,看起来不过三十多岁的样子,突破八品大关,神藏外向,驻颜之术不过平常手段。”
洪安生挠了挠头,笑道:“这样啊,我还以为掌门长老都是白胡子老爷爷呢,总之,反正我觉得老板跟那些宗派中人不一样。”
“以老板的狠劲,他也不像是那种历经失败不敢回本来宗门的人,所以我觉得吧,老板应该是那种被仇家追杀,不得已才逃到这里。”
“但问题是,这么一个敢随时跟人同归于尽的狠人,又怎么可能会害怕仇家追杀?总之怎么说呢,老板这人给我的感觉就是格格不入,怪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