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如实的将玉简里的内容一一说出,讲给剑主听,过了半晌,又将一块玉简捏碎,陡然间,空气里出现一阵虚影。
那虚影仿佛是一面会动的镜子,画面中记录着某一刻的发生。
某个邋遢黑袍的男人,在半空中,陡然刺向岩浆飞龙,飞龙落了下去,随后男子在半空中被人用刀砍。
不过半柱香的时间,砍他那人被人偷袭,黑袍男子借着这个空当,提着手中的角剑,奋起而刺。
画面随之消失。
剑主看着这些,轻哼的笑了笑:“还算不错,这么快就六品了,有点意思,这么说,他离开大漠边陲了?”
昂藏汉子道:“我去看了一眼,刚刚离开那镇子七天,如今还在边陲,估计还需要几个月才能抵达中土。”
剑主想了想,道:“过段时间,你把那个消息传出去吧,至于什么时候,你自己看着办……呵,好大一条鱼!”
顾倾山惊喜,立时撤钩,便见一头近百丈的巨蛟,被他自波涛汹涌的海面上钓了起。
刹时,电闪雷呜,巨蛟张牙舞爪,向他咬来。
顾倾山随手一划,巨蛟的身躯自中间断开,轰然掉落了下去。
“做菜。”
顾倾山随口说了一句,将鱼杆放下,擦了擦手,向峰下走去。
大汉道:“好。”
就在这时,顾倾山突然停住了脚步,微微皱眉。
大汉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魔之门’生出来的那个女人,很不安稳,估计她会搞事情。”
“是否递张牌子给她,以做警告?”
“不用,将她的行踪告诉林静那个蠢货,剩下的事情便不用去管了。”
“这样……是否得罪了道门?”
顾倾山冷笑:“哼,我敬道尊,却不敬道门,我敬佛主,却不敬佛家。”
说着话,便继续向峰下走去。
嗯……主要是林静那家伙太讨厌了,要是不给他找点事做,他就时不时来找我比剑,真的很烦人,还是斩心那和尚好说话。
……
……
万里边陲,大漠,黄沙,戈壁。
随着“呯”的一声枪响,一具被洞穿了眉心的尸体缓缓倒下。李道吹了吹冒烟的枪管,扶了扶墨镜,开心的笑了。
“不错,他妈的又开张了。”
左右周围,十几具尸体倒在沙漠之中,小初挥舞着锋利的板门大剑,将奄奄一息的马匪一剑斩死。
然后认真的在那具尸体上开始搜检,找到一个钱袋,倒出来看,竟然有十多个大钱。
挥着钱袋,小初开心叫道:“老板,有收获哦,十三个大钱!”
江婉擦了擦剑上的血,觉得很无聊,自打离开卷沙镇方圆数百里之后,马匪袭击这样的事情便层出不穷。
特别是他们这种只有三个人的“商队”,更是被照顾的对象,而老板还在路过某一处集镇之后,刻意大手大脚,显露出一些财物,让那些马匪的暗桩瞧见。
然后,就是这样,马匪一bō_bō的赶过来送死,接着老板就会悄悄跟着那些残兵,摸去他们的老巢穴,进行洗劫。
行了三个多月,眼看就要到中土了,原本只有十来匹好马,七八匹骆驼的“小商队”,如今扩张到三百多驽马,四五百头骆驼的“大商队”。
江婉觉得,这些马匪的脑子有问题,三个人就敢在戈壁上行走,而且还如此平安的“商队”,你们就难道就不觉得奇怪?
这些人啊,也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老板说的那句话,确实是很对的:“贪婪,会让人失智,他们不是想不到,而是不愿意去想……”
人啊,总是报着“万一”。
这一路走来,江婉很是感慨,当初她从中土进入大漠的时候,一心只想着复仇,有人打劫,杀了,有黑店暗算她,杀了。
虽然艰难,却未有过现在这般的体会。
如此想着,下面会该怎么发展,便也是顺理成章了。
李道扶了扶墨镜,瞧着落荒而逃的几骑,说道:“小初,去,跟上,摸一摸他们的总寨在哪里。”
小初二话说,骑上战马,将原本顶在额头上的墨镜放下来,打马扬鞭:“驾!”
绝尘而去,跟上那些逃跑的马匪。
江婉将墨镜带上,遮住刺眼的阳光,嗯,这东西挺好用的,最起码太阳不恍眼了,说道:“老板,快要到中土了。”
李道夹着铁伞,笑着将“元气手铳”插在腰间的枪袋里,按了按头上的圆顶草帽,道:“是啊,快要到中土了,说起来我还是挺期待那里是个什么样子呢。”
江婉愣了愣,中土不就是中土吗?有什么好期待的,好像你不是那里的人似的。
不过多时,庞大的“商队”又多了七匹马,九头骆驼以及一千来枚大钱。
……
……
绵延西北七州的大麓山脉,是最接近大漠边陲的地方,与万里边陲的荒凉相比,大麓山脉却是植被丛生,郁郁葱葱。
若是有人飞到极到处,将视线放宽的话,便会看到中土与边陲之间,仿佛隔着一条线,大麓山脉以西,是荒凉的暗黄色,以东却是种种颜色,仿佛是一个隐隐形成的“屏障”。
凌州,清晨,吕氏的某处宅院。
吕琴一夜未睡,忧心忡忡,她已经很多天没有睡觉了,只因近来千剑门的逼迫太甚,而吕氏族人却不争气。
千剑门与那纷州的万刀门,似乎达成了什么协议,最近开始对吕氏张牙舞爪,侵占了不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