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思闲转目望去,便见李道一边拱着手,一边大笑着自院外走了进来,王思闲连忙从栏杆上站起身,笑着拱手道:“李兄,别来无恙。”
“无恙,无恙,无恙的很。”李道走近,上下的打量了他一番,关切的问道:“王兄,‘大病初愈’可感觉有何不适?”
他说大病初愈,就是在给王思闲遮脸呢,毕竟,被魔徒暗算,变成魔傀儡这种事情,可不怎么光彩,甚至可以说是奇耻大辱。
更何况,人家还是“万世门阀”外姓王府的嫡出,这事要是传出去,那以后他还有什么脸面在贵姓家的圈子里混?
正所谓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瞧瞧人家李公侯府的“血伯”李恶海,把魔徒当宠物养。
瞧瞧明堂的洪大公子,曾经不知遇到过多少魔徒,一个个的全栽在大公子手里了,更是在八年前,将那半山魔徒“天魔剑”计无名斩杀当场,还得到了剑主的奖赏。
再瞧瞧人家名门正派总门掌李浩然,斩杀魔徒将他救出且不说,还将另一个魔徒拘禁起来,当“提款机”……
当然,后面那条王思闲是不知道的。
王思闲见他给自己遮羞脸,自然也是十分上道,笑说道:“有劳李兄记挂了,在下已无大碍,多谢李兄妙手仁心,救得在下。”
“客气,客气……”
李道连连摆手,命小马摆下酒宴,言说要给王思闲压压惊,酒桌上两人推杯换盏,着实似那多年未见的知己好友。
酒过三巡,菜过五品,尴尬的客气话都聊完了,李道便开始说到正题了。
“王兄,在下这也算是对你的救命之恩吧?”
王思闲一听这话,面容突的一肃,道:“日后李兄但有差遣,王某赴汤蹈火,披肝沥胆,哪怕将这条命赔给李兄,也在所不惜。”
李道摆的摆手,道:“不用,不用,没那么严重,能交到王兄这样的朋友,在下已经很满意了。”
“在下之所以这么问,倒不是想要携恩以报,着实也是为王兄考虑,王兄是个脸热的人,又出生‘万世门阀’,最在乎的便是体面。”
“我若是一点报酬都不要,那王兄肯定会觉得我看不起你,对不对……别说话,听我,但我若是将此事一直捏在手中不放,携恩以重,无端索取,那就是我的不对了。”
“所以呢,我想了一个折中的法子,让我们两边都过得去,我也不求王兄什么,王兄日后也不必担心我以此事来拿捏你。”
听得这话,王思闲轻轻松了口气,他还真担心这李浩然会提出什么过份的要求来,比如让自己背叛王府,为他效力。
或是出卖一些王府的情报之类的,要是这样的话,那自己还不如死掉算了,这比成为魔傀儡还让人难以接受。
便见李道继续说道:“不如我们把这件事情当做一件公平的买***如是我受你雇佣救了你,你给我一笔钱,咱们就两清了,王兄觉得如何?”
王思闲眼珠微转,琢磨了一下,叹息道:“救命之恩,岂能以区区钱财来衡量?但我也知,李兄是好意,我若再不识才举的话,那就是对不住李兄的一颗淳淳之心了。”
“也罢,那就这么定了,可李兄的情份,王某会一生都记在心里,日后李兄若是遇到什么难处,只管来找王某……李兄报个价码吧。”
李道面色犹豫,想了想道:“报的少了吧,不附和王兄‘万世门阀’的身份,报的多了,我又着实过意不去,总觉得对不起王兄。”
“嗯……不如这样,咱们就找个不高不低的价钱,如此一来,两边都过得去,王兄觉得,三百万金如何?”
王思闲的脸皮抽了抽,咬着后槽牙点头道:“很适合!”
李道微微叹息,道:“其实以王兄外姓王府嫡出,这么尊贵的身份,哪怕千万金都不过份,不如,我们再加点?”
“不用,不用。”王思闲连忙道:“这个价码很合适,若是再加了多了,岂不是让李兄难做?那我王某人成什么了?”
“倒也是,不能坏了咱们之间的交情,对不对?”
“是极,是极……”
“来,走一个!”
“请……”
“对了,王兄,这三百万金……”
“在下如今刚刚得脱性命,身无长物,不若这样,打个欠条?”
“唔……行吧。”
如此一番,李道得到了王思闲的第二张欠条,目前合计,王思闲欠他三百零五万金铢。
现在的李道自然与刚刚到达大土时不同了,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并不担心王思闲是个骗子,冒名外姓王府。
毕竟他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只是打了一下“疑似李公侯府”的擦边球,就有很大的可能会迎来公侯府的制裁。
王思闲凭什么敢冒充“万世门阀”?
外姓王府会在意这区区的三百零五万金吗?别开玩乐了,那可是“万世门阀”,这世间最顶级的七大姓,那点钱,在他们眼里算个屁。
因此上,李道也并不担心王思闲会赖账,身为外姓王府的嫡出,他丢不起那个人。
而且,这看起来好像是个“一锤子”的买卖,但其实还是有情份在的,就像王思闲所说的那样“救命之恩,岂能用金钱来衡量”。
李道也算是跟他搭上了交情,以后不光可以利用这一点,来窥探外姓王府的历史,找到“门”的线索。
更可以藉此与王府交好,合纵连横,抵抗将来公侯府对自己的制裁,自己这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