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岁将至,平日里格外忙碌的东府郡守府内此时也显得安静了许多,除了那些必须留守的值班人员之外,整座大楼里来往的人不过寥寥,许多平日里本就没有太多工作量的部门甚至只留下了一个人值守,就连一向勤劳公事的郡守大人也都已经回家了。
不过对于留守在治安官办公室的萧和顺大人而言,每当辞岁到来之际,就是他熬夜减肥脱发的开始之时,毕竟岁关假期内的郡城向来都是人满为患,而有人的地方往往都会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
其实这些问题的起因往往也都是因为几句口角,或是一个无意的动作,放在千年之前的话,根本就不算大事,可现在若是不及时处理的话...哼哼,在这个时代,谁还不会几手术法招式啊。
“喂,老张,城东那边的情况怎么样啊,那两堆吵架的小情侣情绪还好吧,啊,调解完了,好好好,那个什么,正好你在城东,赶紧去凝露小区。
不是让你回家,你家也没什么事,是三号楼的王大妈和五号楼的李大婶又吵起来了,赶紧去劝劝架...哎呀,你怕什么啊,那俩大妈是练气十层,你不也是吗,怕什么啊,就这么定了!”
“喂,小赵啊,你那边情况怎么样,什么,让那个卖私货的跑了,不是,你一个筑基修士竟然让一个练气跑了,这像话吗,赶紧给我抓去,不然的话,今年辞岁你就陪我加班吧!”
“刘娜啊,你让我怎么说你好呢,人家爱的桃酥带年华都打到我这里来了,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见面就动手,不要见面就动手,那个小男孩只不过是想帮他奶奶拿点东西而已,你可倒好,一个过肩摔就给人撂地上了,那是个七岁的孩子,你怎么下得了手啊,回来反省!”
打完这最后一个电话,萧大人摸着干瘪了不少的肚子瘫在了椅子上,督了一眼桌子上的全家福,心中不由得泛起一丝感叹,今年这么忙,恐怕辞岁又不能在家里过了,老婆应该又生气了吧。
“说来,好像自打我当了治安官之后,就没在家里过几回辞岁了,当真是有些愧对家人啊,嗯,也愧对你了,我的胃。”
安吉的休息时光总是短暂的,正当萧大人心中唏嘘不已之时,他办公室的门忽然被人推开了,一个褐色卷发女孩提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壮汉大步流星的走进来。
“萧大人,我今天在外面遇到了一桩不太好判断的案子,这家伙被人给打晕了,但打他的那人说这家伙偷了他们店里的东西,他是一路追踪之后方才动的手,您看这事儿该怎么办啊,是算那个打人的防卫过当,还是直接把这个偷东西的家伙关两天啊?”
“我说...是兰丫头啊,不着急,慢慢说,”原本正在回忆过去的萧和顺缓缓地坐了起来说,“你刚才说是这家伙偷了人家的东西,人家追出来之后怕自己追不上方才动了手,是这个意思吧,那此事可有凭证啊?”
话落,萧和顺的手机忽然连续响了两声,似乎是有新的消息发过来了,嗯,这发件人...怎么是他,怎么还有她,这信息...不会吧,什么情况?
就在他心惊胆战的看着手机屏幕之时,对面的郁琼兰忽然开口道:“这个我并不清楚,不过那个人就在门外,要不要我现在就帮您把他叫进来?”
“啊,哦,兰丫头,你先等等啊,这个人是不是偷了随缘店的东西,而且是被随缘店的曹山店员打伤的,对不对?”
萧额一边随口敷衍着对方一边根据信息中的内容快速在心中思索着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虽然他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到这让人扮贼和郁琼灵的终身大事以及寒林的名誉有什么关系,但是总而言之,现在他要做的只有一件事——拖住郁琼兰!
“哎,搞什么啊,在加班的时候还要帮人牵线结姻缘,一个个都当我很闲吗,要是王大妈和李大婶打起来了怎么办,要是那个卖私货的溜出城了怎么办,这些都是关乎到全城安危的大事啊,本大人实在是太难了啊……”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郡守府门口,一个同样拥有一头褐色卷发的小姑娘坐在高高的台阶上,手托香腮,嘴唇轻抿,眼神中充斥着纠结,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进去,更不知道进去之后她该说点什么。
而在她的身旁,一袭紫袍的唐子怡默默地靠在墙边,眼神中充满了同情和怜惜的低声说道:“寒店长,我觉得小灵儿好可怜啊。”
“嗯,这有什么可怜的,陷入情网中的女孩不都差不多是这个样子吗,还有啊,说归说,不要动不动就往我这边倒,你又不是不倒翁。”
寒林说着顺手将女孩推回了原来的位置,心道这丫头怎么最近越来越没正形了,看来改天他还是得找凌诗筠和林颖谈一谈了。
“哼,寒店长,你真是个不解风情的直男,再说了,坠入爱河是我们女孩子的错吗,如果不是碰到了对的人,如果不是真的有缘分,那个女孩子会坠入爱河啊?”唐子怡气鼓鼓的把头扭到一边嘟囔道。
“嘿,唐副店长什么时候对爱情有了这么深刻而又独到的见解了,又是听凌诗筠说得?”
言语间,寒林已经掏出了自己的手机,只要对方承认他立刻就会扣除凌诗筠和林颖半个月的工资外加四分之一的年终奖金,否则要是再让那俩教下去,自己身边非得多出一个直觉杀手不可。
“才不是呢,是书上说得,当然了,身为一个女人,我也不是什么都不懂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