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时分的郁府正厅内,坐在主位上的郁承志难得没有正襟危坐,双目微闭,眉头舒展,干瘦的脸上带着几分似笑非笑的神情,左手撑着头,右手的手指毫无节奏的敲击着椅子的扶手,似乎是让自己彻底放松下来。
若是旁人见了定然会以为他是因为劳累过度方才如此,可坐在一旁的郁琼秋却知道,手指敲击扶手是自己父亲思考问题时特有的习惯,而且若是用右手敲击的时候往往都意味着这个问题已经比较严重了。
就在这时,外面忽然有侍女开口道:“老爷,二小姐和三小姐都回来了,您要让他们现在过来吗?”
“嗯,让他们到这儿来见我,对了,老太爷那边怎么样了,叶院长出来了吗?”郁承志闭着眼问道。
“回老爷,还没有,而且因为北房那边我们不敢靠近,所以不知道里面究竟是什么情况。”
“知道了,下去吧。”
郁承志微微地挥了挥手,脑海中仍然思考着刚才发生的事情,据叶傅涛所说,郁琼秋拿到的那枚丹药生机异常强劲,虽然不知其具体功效,但就算是元婴修士面对这颗丹药时也会心神动摇。
抛开这些不谈,这丹药刚刚服下不到片刻自己的父亲就能醒转过来,而且还暂时压制住了那股困扰父亲几十年的诡异气息,这连元婴修士叶傅涛都做不到的事情,一颗丹药却居然做到了,此丹究竟是何等宝物?
“而且若如小秋所言当日他们仅仅是初次相见的话,那人为何会送出这等宝贝,到底有何图谋呢?”
思忖之时,两个与郁琼秋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女孩从门外走了进来,不过只有其中一个规规矩矩的站着行礼道:“父亲,您找我们回来是不是因为爷爷的病有起色了?”
另一个则大大咧咧的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笑嘻嘻的说道:“老爹啊,你今天找我们来干什么啊,听说爷爷的病好了,我是不是可以去看看了他啊?”
郁承志扫了自己这两个闺女一眼,心中默默的叹了口气,明明是孪生三胞胎,怎么除了样子之外半点都不一样呢?
当然了,虽然每次想到这个问题郡守大人都有些心塞但现在他还是开口问道:“小兰小灵,你们最近有没有帮过什么陌生人,好好想想,那人,呃,那人……”
一旁郁琼秋见状连忙把话接了过来道:“那人身材比较普通,但是应该极为富有,是皇家钱庄的钻石级贵宾,兰儿灵儿,你们有印象吗?”
郁琼兰和郁琼灵不约而同的眨了眨眼,前者看了看后者,后者无奈的耸了耸肩,目光瞥向坐在另一边的郁琼秋问道:“大姐,你有没有更详细一点的相貌描述啊,单凭你这么说,我们怎么会记得起来呢,再说了,谁会一见面就告诉我们他是钱庄的钻石级贵宾啊。”
“的确,这种隐蔽的事情几乎不会有人告诉第一次见到的陌生人吧,不过父亲,您问这个干什么,难不成是与爷爷的病情有关?”郁琼兰边说边打量着自己的父亲和长姐,几年来养成的职业直觉让她敏锐地意识到,这件事恐怕并不简单。
“去去去,你这丫头怎么又把破案的那一套搬到家里来了,真不知道那萧大胖成天都教了你点什么,还有你,灵儿,别以为爹不知道,最近又没少往外跑吧,是不是还去灵杰演武场看新生武道会了,这么大的人就不能让为父省省心吗?”
郁琼灵调皮的吐了吐小舌头,跑到郁承志身旁拽着他的胳膊撒娇道:“嘻嘻,爹,你怎么能这么说你最可爱的小女儿呢,人家好歹也是一个快要筑基的练气修士啊,而且人家当时也是带着变色隐形眼镜去的,不会有人认出来了啦。
再说了,我一个花季少女也不能每天都闷在家里吧,说不定出去透透气还能找个优秀的小哥哥给您当女婿呢。”
“哼,得了得了,就你这样的性子,那个优秀的男孩能受得了你啊。”
郁承志的话刚刚说完,一旁的郁琼秋忽然开口问道:“灵儿,你去过灵杰道院的新生武道会?”
“对啊,大姐你是不知道,我当时还抽中了大奖,体验了一把跟兽卒对战的感觉呢,哦,对了对了,我还认识了一个人很好的小哥哥,年纪轻轻的就已经是筑基的修为了,在对战出现意外的时候,他还救过我呢!”
说起那个记忆中的身影,郁琼灵双眼都在闪闪发光,小脸上也忍不住泛起了一抹红晕,典型是犯了花痴。
而郁琼秋听到这话却是若有所思的说道:“那个人曾经跟我提过一句,他也去看过灵杰道院的新生武道会……”
郁琼灵顿时激动了起来,有些紧张的问道:“啊,那,那大姐你没有看清他的长相吗,是不是戴着眼镜啊?”
然而郁琼秋却是摇了摇头道:“没有,当时他带着面具,我根本看不到他的脸。”
“面具,面具,姐,你看到的是一个戴着银色面具的男人吗,”沉默了许久的郁琼兰忽然开口道,“若是一个带着银色面具的男人,说不定我也见过,可是我见到的那人告诉我他是个结丹修士啊?”
“不,我见到的那个男人带着一个崭新的白色面具,至于修为,我就看不透了。”郁琼秋无奈的摇了摇头道。
坐在主位上郁承志此刻不自觉的又敲起了椅子的扶手,虽然听上去自己的三个女儿像是遇到了不同的三个人,但是为什么他总感觉哪里不对呢?
“筑基,结丹,修为不明;戴眼镜,银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