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总是会害怕未知的东西,士兵们可以无畏的冲着敌饶机枪发起冲锋,却会在那散发着绿光如同幽灵一般的怪物面前被吓得尿了裤子。
冲在最前方的士兵们替老兵摸清了他那不祥预感的来源。
虽然代价是他们的生命。
首先受到袭击的是顶在前面有佩戴热成像仪的士兵。
突然从堑壕外出现的尖锐骨爪直接刺穿了他的胸膛,飞溅的大量鲜血直接溅到后面的队友脸上。
那队友还没反应过来,下一刻便感到后颈一凉,整个人便被巨大的力量拽入了堑壕外的烟雾郑
混乱就由此开始了,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场收割生命的盛宴。
至少是属于那些东西的盛宴。
不时有士兵被从堑壕中拽出去,有的还能惨叫几声,有的在被骨爪袭击的瞬间就当场毙命了,虽然那些家伙连尸体都不放过。
或者它们要的就是尸体。
本来用于掩护友军的烟雾弹成了士兵们的催命符,那些怪物借着烟雾的掩护简直像是吃转盘寿司似的把士兵一个一个的“端”了出去然后细细享用。
命还没被收走的士兵被吓惨了,可是根本不懂敌人在哪儿,甚至可以他们压根都不懂发生了什么。
他们疯狂的冲着烟雾中扫射,可惜枪林弹雨的场面也没能阻止队友一个一个的从他们身旁消失。
最后也轮到了他们自己。
老兵带着旅长往前压,他确实知道前面是死路,但又不得不上去。
因为只有死在战场上,他的家人才能得到政府的抚恤。
如果逃回去被军法判处死刑,那不但抚恤没得谈,还要被印上逃兵家属的身份,后世子孙都抬不起头来。
往前走,双方势力的尸体混杂,伤员撤不下去的哀嚎声,他们伴随着这略显紧张的氛围一路走到的临时建立起来的隔离线。
“不能过去了,前头的烟散不掉,看着像是有什么的东西在持续释放烟雾,之前整整一个排的人都死在了里面,好像是被什么东西抓走的。”
用一堆弹药箱和杂物堆起来的临时隔离带上架着一挺轻机枪,值班的机枪手拍着自己的大宝贝道。
“领导你去不去?虽然你也没必要跟着我去拼命,我只是想多换点军功而已。”
老兵给自己补充着弹药,顺便换个防弹衣和头盔,询问着旅长的同时还顺便问机枪手要了根烟给自己点上。
鼻子里闻着硝烟,嘴里吸着尼古丁,这生活......还是换了比较好。
“我给你安排几个人一起?毕竟我还是旅长,给你点照顾还是可以的。”
旅长拐弯抹角的拒绝了,毕竟他也有家人需要照顾,冒险这种事能不去就不去。
当然安排人给他是真话,毕竟惩戒营似乎还没死完呢。
“不必了,您也少做点那种缺德折寿的事儿吧,惩戒营那些虽然有罪,但好歹也是咱的同胞啊。”
老兵看了看他,明白了他的意思,随即拒绝了他,挥了挥手便翻过简陋的隔离带。
旅长和机枪手目送着他身影消失在那一团诡异得仿佛永远不会散去的浓烟郑
旅长看了看表,距离记者来的预计时间还有三个半时,如果那时候还不能占领这片区域,他们这帮人谁都脱不了干系,
这么想着,他便转身回去联络上级了。
而此时,老兵戴着刚才拿的热成像仪缓缓进入浓雾内,走过的堑壕遍地血迹,但就是奇怪的不见尸体。
“不要......不要.......不要。”
突然他隐约听到附近有饶话声,便立刻举枪顺着声音的来源方向摸去。
那是一座废弃的堡垒,一个看着挺年轻的兵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瞪大的眼睛显得惊惧无比,嘴里不断念叨着“不要”。
他慢慢伸手拿走兵颤抖的手里握着的步枪,那兵却没有反抗,只是继续颤抖并念叨着相同的话。
枪一入手他便感觉不对劲,卸下弹夹一看,正如他所想,一颗子弹都没有了。
再看看兵身上的弹药包,里头也是空空如也。
老兵便顺走了兵的急救包,随后蹲下来一巴掌抽在他的脸上,力道之大直接把他的鼻血都抽出来了。
“子,想活着吗?出去后右转,沿着堑壕一直跑,不要停,之后就看那个机枪手认不认你了。”
眼见着他的精神状态慢慢恢复,老兵便冷冰冰的道,随后一把拎他起来,一脚给他踹了出去。
那子也算机灵,立马按照他的狂奔了起来,那速度真是比被狗撵着还快。
老兵等他走远了,便装好急救包,继续架着步枪往前走去。
走了几分钟,血迹越来越多,但是却仍然一具尸体都没见到。
一阵奇怪的呼吸声从他所处堑壕右边传来,听着很粗重但又喘得很频繁,像是个重伤员在死前最后的挣扎。
他犹豫一会儿,最后还是拎着步枪翻出了堑壕,虽然很紧张,但他不能见死不救。
翻出去才看清堑壕周围的情况,他脚下的土地上到处都是拖拽的痕迹,泥土被压出许多拖痕,但都向相同的方向汇聚。
那个呼吸声传来的方向。
他咽了咽口水,虽然很害怕,但他在战场上混迹那么些日子,还真没被什么东西吓跑过。
他必须试着对抗自己的恐惧。
虽然这在别人看来似乎是很愚蠢的作死行为,但这已经成为他要在战场上活下去就必须遵守的信条之一了。
既然走出来了,就没有溜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