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营其实就是以前留下的两顶救灾帐篷,现在成了狩猎队的公用场所,平时安排狩猎队的兄弟轮流驻守。
灾变之后,生产力严重萎缩,加上流民群体太过庞大,许多物品都成了稀缺货,在壁垒里还好一些,要是在安置营,为了一些生活用品,打架斗殴那是常事。
这两顶缝补了不知多少处的帐篷,要不是有狩猎队的人看着,早就被胆大的流民抢去了。
早上八点整,贾应雄和顾大彪准时来到猎营,没一会,赖有为和周强森也到了。
贾应雄摸摸周强森新剃的寸头,笑眯眯的表扬了他两句。
顾大彪笑骂道:“你小子怎么不学老子剃个光头?”
周强森摸摸脑袋不好意思的笑道:“雄哥是我偶像,我当然要跟雄哥留一样的发型。”
顾大彪哼了声:“改天老子也收几个小弟,让他们跟着我剃光头,还要在狩猎队里成立一个光头组!”
贾应雄坐在一把秃噜皮的老板椅上,翘着腿,叼着烟嘲笑道:“你光头那是因为癞蛤蟆不长毛—没得治!剃不剃都这副德行!”
顾大彪瞪眼不服气道:“瞎说!老子小时候头上也是长毛的!”
赖有为两手拢袖蹲在凳子上,笑得有些猥琐:“彪哥,你小时候啥样,咱们都没见过,口说无凭啊!得让雄哥回去问问小嫂子!”
顾大彪一阵语塞,羞恼似的冲着赖有为骂咧:“癞子!你小子皮痒是吧?敢帮着大雄笑话老子?”
赖有为缩缩脖子,嘿嘿笑着求饶。
贾应雄嗅了嗅鼻子,皱眉道:“癞子,你身上又长烂疮了?”
赖有为赶紧将上身那件烂兮兮的拉链外套拉上,有些难为情的道:“雄哥你知道我的,隔几个月就会犯一次病。最近这半年情况好像更严重了,几乎每个月都会发作一次。”
赖有为身上有股浓浓的药水味,夹杂一股淡淡的腥臭,熟悉的人都知道这家伙身上肯定又长脓疮。
赖有为从小就有这毛病,害得他在安置营备受歧视。
他赚来的钱,除了填饱肚子,大部分都拿来买药水和药膏。
赖有为现在搬到集装箱,又能在贾应雄面前说上话,看上去好像在安置营混的不错,可就他这毛病,没有哪个女人愿意跟他。
再下贱的女人,也不情愿跟一个浑身时不时就长疮的家伙待在一起。
万幸的是,赖有为这毛病不会传染,要不然他也活不到今天。
贾应雄递了支烟给他,“等下次周老板进货,我托他在壁垒里问问,有没有特效药。你这身毛病得好好治治,要不然非得打一辈子光棍。”
赖有为美滋滋的嘬了两口烟,满不在乎的道:“光棍就光棍吧!能跟着雄哥好吃好喝,还有好烟抽,我癞子就心满意足啦!反正这毛病死不了人,我早就习惯啦......”
正说着,周强森跑进帐篷:“雄哥,耿青方浩罗大伟他们来了,还有麦克维。”
贾应雄和顾大彪对视一眼,收起笑容走出帐篷。
果然,八个狩猎队队员在当先三个男人的率领下往这边走来。
领头的三个男人旁边,还有一个穿着紧身皮裤和花衬衣,戴着一副墨镜的高个男人,他的头发是栗色的,嚼着口香糖,两手插兜,走起路来一摇一晃,像个吊儿郎当的不良青年。
他叫麦克维,是狩猎队里唯一的医生,也是整个安置营为数不多的还算靠谱的医生,平时看个头疼脑热,处理点外伤什么的,效果还不错。
再加上这家伙长得帅,还有一半欧罗巴联邦血统,凭借一手半吊子医术吃喝不愁,也算是安置营里最受欢迎的人物之一。
另外三个男人,耿青、方浩和罗大伟,算是狩猎队里另外的一股小团伙。
耿青是狩猎队老人,当年和贾应雄顾大彪一起在马爷手下做事,算是熟人。
后来强尼入主狩猎队,耿青见马爷已死,也就很痛快的投靠强尼,当了狩猎队的二把手。
总的说来,耿青是一个比较识时务,懂得自保之道的聪明人。
方浩和罗大伟也是狩猎队里的猛人,他们都是在近两年才加入狩猎队的,强尼死后,他们隐隐以耿青为首。
“青哥!”贾应雄微笑着主动伸出手。
耿青也笑着伸出粗壮的臂膀,两只强壮有力的手掌握在一起。
耿青暗暗发力,却惊觉贾应雄的手纹丝不动,完全捏不动的样子。
耿青暗中一惊,松开手笑道:“大雄好本事,那年你离开时,就能跟我打个平手,现在看来,我们这些家伙真是老了。”
贾应雄递了支烟,又亲手帮他点燃,笑道:“青哥说笑了,你可是狩猎队的引路人,没有你,我们可玩不下去!”
耿青笑了笑,朝后示意了一下:“我叫得动的兄弟,全都来了,其他的,我也没办法。”
耿青身后响起几声“雄哥”,叫的很敷衍,听上去很不情愿似的。
耿青身边的罗大伟头一扭冷哼了声没有吭气,倒是方浩笑呵呵的主动伸出双手握住贾应雄的手:“雄哥,今后咱们兄弟可就全都仰仗您啦!”
贾应雄笑了笑,递了支烟给他:“浩哥客气了,狩猎队光靠我一个也带不好,还需要兄弟们一起出力。”
方浩接过烟点上,喷吐着烟雾,信誓旦旦的拍胸脯保证今后跟着贾应雄好好干。
那天强尼落败前,方浩站在一旁观望,没有半点要出手帮忙的意思。
倒是罗大伟愤愤不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