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卫初一去到杨大夫家,再次见到了温以恒。
他那一身气质,即使是坐在简陋的堂屋,也不损分毫。
“小徒儿,来。”杨大夫蹲在温以恒面前,对卫初一招了招手。
卫初一加快脚步走过去,先是向杨大夫打了声招呼,后又叫了声温公子。
温以恒颔了颔首,回了一句卫姑娘。
听着两人平平的语调,杨大夫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温以恒:“……”
卫初一:“……”
对视了一眼,两人同时看向笑的坐在地上的杨大夫,他们说什么了吗?有什么好笑的?
两人也不打断他,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笑。
被两双眼睛这么盯着看,杨大夫觉得再好笑也不敢再笑了,他抬手擦了擦笑出来的生理眼泪,又清了清喉咙,“小徒儿,你也来看看温公子的腿。”
卫初一心里一喜,知道杨大夫是要锻炼她,让她积累给人看病的经验。
若非杨大夫看重她,也不会让她这么快接触病人的。
遇上这么好的师傅,是她的幸运。
“师傅,您确定让我来?”
“没信心?”
“激将法对我没用。”卫初一瞥了一眼老顽童师傅,眼睛又转向脸色冷淡的温以恒,“温公子,麻烦伸一下手,我给你把把脉。”
虽然她用异能就能快速的诊断出他的病症来,但是她的异能也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绝的,能不用时就不用。
温以恒抬眼看着要给他把脉的卫初一,微微挑了挑眉,声音冷冽,“第一次给人看病?”
“荣幸吗?第一次给你了。”
温以恒再次无言,看着脸色坦然的少女,知道她是话赶话了,没别的意思。
“咳咳咳……”
倒是杨大夫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真不愧是他的徒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说话比他还要大胆。
他是该感到开心好还是不开心好?
卫初一皱着眉头拍了拍他的背脊,又去倒了一杯水给他喝,“师傅,上火了吗?是不是这几天吃的太辣了?”
杨大夫挥了挥手,“不是,不小心岔了气。”
“……你厉害。”
卫初一无语凝噎,确定他没事后,才又再次走到温以恒的面前,让他伸手。
温以恒把左手伸出来,在她帮他把脉之时,吐出两个字,“荣幸。”
不知怎么的,他有点想逗逗眼前这个即便穿着打补丁衣裳,也不见怯懦的姑娘。
“嗯?”卫初一抬眼看向他,神情有些许的迷茫,片刻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她失笑了下,他的反射弧会不会太长了点?
就在温以恒以为她会说点什么时,她蹲了下来,神情自若的卷起他的裤脚,纤长而又带着薄茧的手指,在他的小腿上按压着。
“有感觉吗?”
温以恒低头看着她稚嫩而又严肃的脸,摇头说没感觉。
自从两年前重伤以来,小腿就没有任何的感觉了。
别的大夫早就下了死令,说他的腿恢复不了了。
他不死心,花费了很大的功夫,才找到躲在这里的杨奎。
他也没让他失望,看过后,说他有三成的把握可以治好他腿。
对他来说,别说三成,就是一成,他也要试一试。
卫初一抿紧了嘴角,手指在温以恒的小腿上一寸寸的往上按,一边按一边问。
当她一律听到没感觉时,又把他的裤脚卷了卷,入眼的是两道狰狞的疤痕,她的手一顿,又若无其事的继续往上卷。
温以恒感受到了她那一瞬间的停顿,看着她的眼神闪了一下,“吓到了吗?”
卫初一呵的一声笑了,“温公子,你也太小瞧我了,若是这么容易被吓到,我还怎么成为大夫?”
上辈子,她见过更恶心的场面,他这一点伤疤,算得了什么?
成为大夫吗?
温以恒扯了扯嘴角,不再出声。
手指按了按伤疤往上的地方,卫初一再次问他有没有感觉?
“有……”
伤疤往下没感觉,往上有感觉,卫初一心里有了底,为了证实她所想的,又小心的用异能探了一下。
果然……
她扬了扬嘴角,站起来转向靠在桌子边,悠哉悠哉看着她的老顽童,“师傅,我诊完了。”
老顽童直起身子,捋着胡子问她如何?
他这徒弟会诊出什么来呢?
他心里有一mī_mī的期待。
“经脉受损。”卫初一说的言简意亥。
杨大夫等了等,没等到她下一句,瞪着眼睛,“没了?”
“没了。”卫初一又不是瞎子,怎么可能会看不出来老顽童的心思,“师傅,你还想让我说什么?”
她就是天赋再高,也不可能第一次诊治就能诊的那么准确的,那不是天才,而是天神了。
饭是一口一口的吃,路是一步一步的走的,她一直谨记着这一点,不敢让自己泄露的太多。
上辈子的教训一次就够了,她不想再来第二次。
杨大夫摸了摸鼻子,嘿嘿笑了一下,出声夸卫初一没诊错。
“我知道还有但是,请师傅赐教。”
瞬间,杨大夫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撩了一下衣袍,蹲在温以恒的面前,点着温以恒的腿给卫初一解惑。
卫初一也蹲了下来,一脸认真的听着,虽然她已经知道温以恒的情况,但是多听听别人的见解,会让她有别的收获。
看着蹲在他面前的一老一少,温以恒扶了扶额,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