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以恒的眼睛一眯,抬手挥掉小柱的手,擦了擦小姑娘的手,冷声问:“你哥怎么了?说清楚点。”
说话就说话,动什么手脚?嫌命长吗?
小柱缩回手,瞄了一眼冷漠的温以恒,磕磕巴巴的道:“我哥发起了热,杨……杨神医让我……让我来找卫热得浑身通红,像一只被烧熟了的虾子,有点……有点吓人。
“我去看看。”卫初一松开温以恒的手,快步往军帐跑去。
一进到军帐,就看到老顽童师父在给士兵大柱把脉,她急声开口,“师父,情况怎么样?”
抬头看了她一眼,杨大夫沉声问:“小徒儿,你的金针有没有带来?大柱的情况不妙,需要用金针护住他的心脉。”
不护住心脉的话,他撑不了多久。
“有。”卫初一走上前,伸手给大柱把了一下脉后,转身打开医药箱,拿出金针,小心的在他胸前的几个穴位扎了针。
身为大夫,她能做的是护住他的心脉,再降低他身上的热度,至于他能不能撑的过去,还得要看他自己的意志力。
“小徒儿,剩下的交给我,你休息一下。”杨大夫扶着脸色苍白的卫初一,走到旁边的椅子坐下来,“记住,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要再动用金针。”
卫初一点头嗯了一声,扎金针很耗费心神,是不能经常用。
杨大夫走回到大柱身边,拿起银针,在他的大椎穴,合谷穴跟曲池穴三个穴位下了针,助他降温。
撑着下巴看着自家师父扎针,卫初一开口,“师父,您要不要去打一套银针回来,方便您救人?”
金针的话就免了,他上了年纪,不宜再耗费心神。
救人?不不不……衣钵好不容易传出去,没了后顾之忧,他只想好好享享清福,不想经常救人。
杨大夫扶着自己的老腰,一副走不动路的模样,“哎哟……人得服老,不能逞强,救人的事情就交给小徒儿你,为师实在是有心无力。”
嘴角抽了一下,卫初一瞟了一眼戏精师父,“师父,您要不要去跟二师父吵一架?”看看他是不是老了?走不动了?
“咳咳……吵架?吵架是什么东西?”杨大夫一脸‘我什么也不懂’的神情,背着手慢悠悠的往外走,“我去看看你二师父有没有偷懒?”
没他看着,老蛋子指不定在偷懒。
“师父,你们回去休息,我留在这里守着。”他们熬了上半夜,下半夜怎么也得要回去休息一下,养养精神。
杨大夫回头看了她一眼,问她一个人搞不搞得定?
“您放心,没问题的。”
“行,咱俩回去睡一下。”杨大夫没拒绝自家小徒儿的好意,“有事来找我们。”
现在是关键时期,他俩确实还不能倒下去,要不然,会累着小徒儿。
卫初一嗯了一声。
杨大夫走到外面,瞪了一眼温以恒,没好气的问他,“老男人,我们没来之前,军营里头不是有军医的吗?怎么不见他的人影?”
他不会在他们忙死忙活时,在军帐里头吃吃喝喝睡睡吧?
话音一落,温以恒就皱起了眉头,“军医他没来给伤兵治伤吗?”
杨大夫摊手说没有。
有的话,他还用得着问他吗?
敢不来干活?胆子生毛。
眼神一冷,温以恒转头看向蹲在地上舔着糖的温木,“温木,你去看看军医是怎么回事?带他来见我。”
温木哦了一声,带着闪电貂去找军医。
等温木离开后,杨大夫出声叮嘱着温以恒,“老男人你去陪着小徒儿,不准她再动用金针。”
温以恒郑重的点了一下头,他一定会看好的小姑娘,不准她再动用金针的。
满意的颔了颔首,杨大夫走进军帐,拖着老大夫回去睡觉。
等两人一走,温以恒抬脚走进军帐,走到小姑娘的身边坐下来,伸手揽着她的肩膀,“初初,我帮你看着他,你闭眼休息一下。”
她的小脸蛋煞白煞白的,看得他揪心。
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卫初一轻握着他的手,玩着他修长的手指,“我睡不着,你陪我聊聊天,好不好?”
她醒过来之后就没了睡意,与其强迫自己入睡,还不如跟他聊天。
“好,你想聊什么?嗯?”
“想知道……你小时候的事情。”
虽然孔泽州说过,但不详细,她想再听他说一遍。
轻轻地捏了捏她的肩膀,温以恒沉默了半晌,出声问她是不是很想知道?
他家小姑娘很想知道的话,他可以告诉她。
抬头看了他一眼,卫初一用力的捏了一下他的手指,“想起你小时候的事情,你会不开心吗?”
会的话,她就不听。
“不会,过去的事情,影响不了我。”温以恒弯腰将她抱起来,放在他的大腿上坐着,“我小时候……”他缓缓的说了起来。
在他说到他同父异母的弟弟出生时,军帐外面传来温木的声音。
“主子,军医带到。”
温以恒停了下来,亲了一下卫初一的发顶,“初初,我改天再跟你说。”
卫初一从他的怀里站起来,捧着他的脸,上下左右的亲了他四口,认真的说了三个字,你有我。
你有我陪着,不会再孤单的。
心里微动,温以恒冷漠的眼神柔了下来,反手扣着她的后脑勺,对着她的红唇亲了下去。
片刻,松开来,他顶了顶她的额头,“我去去就回。”
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