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句话叫做“珠翠满头”,说的是古代官宦人家的女子,头上的首饰都是珍贵的宝石玉器珍珠珊瑚等等。但是想想这些东西全都堆在头上的重量是多可怕,又是另一回事了。
一开始就对这件事做了充分的心理准备,成秋屏看着摆了几个盘子的头饰,依旧冷不丁想要打个寒噤。
今天她的脖子和头发都会受到严重的考验,想也知道这些东西的重量。着实让人觉得压力很大。
可是如果仅仅只是单独看这些首饰的话,不得不说这简直就是大多数女性梦寐以求的东西。
所有的首饰材质少说都是金银珠玉,而且是品质最佳的那种。几枚看起来颇为朴素的固定用的簪子,那也是紫檀黄花之类的,成秋屏的知识不足以让她分辨清楚这些东西的具体种类,但是她知道能被呈上来的,都不是一般的货色。还有那些让人眼睛根本没办法离开的诸如点翠、拉丝等等工艺的精致头饰,让人产生充分的占有欲。即使不能佩戴,也想要收藏。
除了对自己是否能够承担这么多首饰有些担心之外,难得有这样可以把一大堆东西全都显摆出来,鉴于严格的习俗还不会被人说是展示台的时刻。成秋屏一边觉得挺兴奋的,却默默用一只手撑住了自己的下巴,试图帮忙分担一点重量。
“很重吗?请您稍等一下,衣服穿上之后那边有椅子,可以靠住让脖子休息一下。”夫人这样说,示意拿着衣服在旁边的侍女们赶紧动作。
头发处理完毕之后,周围一圈侍女将一层一层的衣服给成秋屏披上了身。衣服倒是不重,因为大部分外罩的衣衫的材质都是纱之类比较轻的。这个时候成秋屏就想起很久很久之前,自己还在上学的时候,历史老师说唐朝的某位先生穿了多少层纱衣,结果胸口的痣依旧清晰可见的故事。虽说是在说纱轻薄。在夸赞当时的织造工艺,但是每次成秋屏都忍不住在想,这纱衣的孔眼要多大,才会这么容易看透过去。
不过现在她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做穿了十几层依旧轻薄的纱衣。
底色是串在最底层的,类似于束腰襦裙,有着宽大袖筒的裙子。外面每一层纱衣都有着不同的花纹色泽,大牌饿起来却不显得凌乱,反而层次分明,绮丽非常。这样的色彩搭配功夫,如果可以被拉近剧组里的话,一直都被兼任的美术指导的工作似乎就有了王牌了呢。
“衣服料子都是经过处理的,不用担心出现不雅的皱褶。”夫人这样交代着,“您先在那里坐下吧。往后一点可以靠住,让脖子轻松一点。”夫人微笑着说,让旁边的侍女带着成秋屏往旁边走了几步,向后一靠,后颈就碰到了什么可以支撑的东西。头发上各种首饰的重量都被分担了下来,轻松了许多。成秋屏的双手自然就放在了椅子两边的扶手上。
然后夫人上上下下打量着现在的成秋屏,衣服和头发,包括妆容都已经完成了。她却一招手,又叫上了几十个装着各种首饰的盘子。
“把所有的项圈都试一试。不要那些项链,看起来太幸子气了。”这样说着,夫人开始把各种材质的项圈往成秋屏脖子上试。半晌,才定下了一环金质的项圈。虽然成秋屏自己是没看出来它和另外几个金项圈有什么差别就是了。
现在的自己简直就像是一个被打扮的玩偶,还是自己乐意的玩偶。这样自嘲着,成秋屏倒不至于非要特立独行地素面朝天出席成年礼的诚。这种行为,说是特立独行,实则是作死。借着易家的名头。在所有人都默认她算是易家本代的秀的时候,这么坏易家的面子,甚至算作是对到场者的侮辱,她还想继续在大夏好好混下去,自然不会这么做。当然。前提是,这样做并不违背她最看重的原则。适当的妥协是可以接受的,完全扭曲自己是不可接受的。成秋屏把这些分得很清楚。
那位夫人又是一招手,成秋屏身边就一边站了两个侍女,一个人托手肘,一个人托手腕,就让成秋屏把手抬了起来,不再放在扶手上边。感觉上,简直就是太后的架势,不然就是所谓的“扶着朕”。成秋屏并不是不能自己抬手。但是既然对方会直接让侍女上来,就说明有这个必要,所以她也不做言语,只是微笑。
就见那堆首饰盘子里被端近了几个。
全是各种各样的镯子,层层叠叠摆在一起让人想起了弹簧。成秋屏扫了两眼,还是把目光放在了夫人的身上。
“两只手,一边十二只镯子。”夫人念叨着,“十二月十二时辰不可慢待。”
……什么?这会儿,成秋屏是真觉得自己已经变成了展示台了。每只手戴十二个镯子,这是要戴到手肘的高度,难怪两边的侍女都要来抬着自己的手。但是听夫人说的话,这还是有规矩的。十二和十二,代表的是十二月和十二时辰,想要以大家看不见为借口减少几个是没门了。
脖颈承受压力,而等会儿估计手都太不起来了。成秋屏却还是保持着微笑,没有半点沮丧或者不满的神色。
然后她就看着一个一个材质不同,花纹不同的镯子被戴上了她的手臂,多精致的花纹都难得让她多点关注了。因为已经看花眼了。
直到最后一个,本质上不是手镯,而是手串的东西,戴上她右手的时候,成秋屏才眼前一亮。
“核雕?”她在被开始打扮之后,第一次出声。之前就是询问她更喜欢什么首饰之类的,也不过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