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进来重重撂下茶杯:“谁那么大胆子”
“是县里的纨绔宋子安”
邱小海打宋家财产的事,钱进来当然知道,他一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种事应该暗中动手,在明面上做,总是不占理。
再说宋家有几十个仆人,你带十几个人就去,也太嚣张了些。
没听过蚁多咬死象吗!难怪会出洋相。
钱进来能够住持赌坊,自然多少有些脑子。
他暂时不想亲自出手,反正宋家那么大的家业也跑不掉。
钱进来问:“他带着多少人”
“两个仆人和一匹马”
“你去找几十个人,先把人给我抢回来”
“是,五爷!”
“若是有机会下手,把宋子安也弄死,重重有赏!”
“得令”
扑街赌坊原本就是青衣社一处重要据点,大批青衣社帮众都吃住在后院。
纠集五六十个人,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于是,就有了那一群向宋子安冲过去的人。
街边一栋茶楼上,窗户半开,挤着两个脑袋。
身材窈窕的是花魁白如玉,身材娇小的花瓣小慧。
宋府的事情闹的那么大,早已经轰动了整个长林县。
只是不是紧锁门窗,消息闭塞的,都已经知道了这件事。
街道两边的茶馆酒楼里,早已经挤满了人。
白如玉是长林娱乐场所的顶梁柱,早就包下最好的位置,带着小慧来看热闹。
“小姐,他行不行”说话的是白如玉。
“我觉得他行”答话的是小慧。
听对话主仆两人似乎颠倒了身份,这就有意思了。
小慧说着宋子安行,脸上的焦急却怎么也掩饰不住。
宋子安看着那群凶神恶煞一样,向这边冲来的恶棍,摇摇头。
他对两个仆人道:“你们两个去看着后边,不要让人给跑了”
两个仆人看着那群亡命迟疑道:“少爷你回去吧,我们可以抵挡一会”
宋子安道:“听话,不然等会办完事,全家赶出府去”
两个仆人连忙向后面跑去。
那一排被牛筋穿着琵琶骨的大汉,看到街道上冲过来的“兄弟”们。
不少人热泪盈眶,这是来救他们的呀。
身上的痛苦,和心理受到的莫大的屈辱,就要结束了!
此时此刻,几乎每个人都感觉到青衣社这个大家庭带来的温暖。
得救以后,一定要狠狠报复宋家所有人!
于七更是站直了腰,对马上的宋子安大声喝道。
“姓宋的小子,你现在磕头求饶,还能少······”
“嘭”宋子安头也不回,一棍敲在后面的于七脑袋上。
这一棍砸的不清,于七站在原地不断打晃。
幸好背后的小弟,伸手扶住他,不然的话,整队人都得摔倒。
这一棍下去,也让这队人串认清了形势。
自己还在人家手里,再忍一会再庆祝不迟。
一个个低下脑袋,再不敢嚣张。
宋子安一手马缰,一手持棍。
眼看那几十人最近一个距离他只有七八步距离。
宋子安手里棍子在马后一敲。
胯下马一声长嘶后,撒开四蹄,向那群恶棍冲过去。
窗户后的白如玉和小慧两人睁大了眼睛。
尤其是小慧的双手,紧紧握着的铁木窗框“咔喇喇”豆腐一样逐渐崩碎。
白如玉双手紧紧按着小慧的肩头,轻声道:“小姐,他的事我们万万不能插手”
长街上的情形在几十年后,长林县的老人们还时常提起。
青衫少年。
胯下骑棕马。
手持一根枣木棍。
“哒哒、哒哒、哒哒”
策马迎着满街恶棍冲过去。
竖着一棍,棍头-脑袋。
横着一棍“嘭、嘭、嘭”
棍身——脑袋、脑袋、脑袋。
竖着一棍,棍头-胳膊。
“咔吧”一声,那根胳膊反向弯折,手里的单刀飞起。
第一排就此完全解决。
第二排恶棍冲过来。
宋子安猛拉马缰绳,大棕马人立而起。
马蹄:恶棍。
为首大汉斜着飞出。
枣木棍——脑袋、脑袋、脑袋。
“嘭、嘭、嘭”
棍头-肩头。
“喀嚓”肩骨碎裂,手里花枪扔出。
第三排恶棍,看着宋子安手里那根木棍,眼里已经有畏惧之色。
只是想到严厉的帮规,他们仍然硬着头皮冲上来。
“嘭嘭、喀嚓”
宋子安并非一通乱打,他的出手,自然有所选择。
空手冲过来的是“嘭嘭”,一棍敲晕。
拿武器冲过来的是“喀嚓”,直接废掉拿武器那只手。
半盏茶时间,街道上除了血污之外,再无一个恶棍。
街道两边,伤者痛苦哀嚎,再不复之前的凶横。
窗前,小慧松了口气。
看到宋子安出手冷酷老辣,白如玉一脸震惊。
其实宋子安打倒的那些恶棍几乎没什么武道修为,最多的也就是练体刚刚入门。
攻击中也没什么战法招式,全凭一股悍勇之气,死命前冲。
宋子安骑在马上,面不改色砸翻那五六十个大汉,神态沉稳,握马缰和棍棒的手极为沉稳。
“阁下,打倒这些毫无修为的莽汉,很有成就感吗!”
一串断喝,从前方轰隆隆传来过来。
一个身高二丈的大汉虎目圆睁,从长街另一端走来。
他身后还跟着四个比他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