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虽然看的不甚清楚,但是酒壶上的花纹非常细致。
这样一个容器,怎么样也不会装着劣酒。
宋子安拧开上面的瓶盖,香醇浓烈的酒味从里面散发出来。
美酒这种东西,对宋子安向来有一种无法抗拒的诱惑力。
他把酒壶举到嘴边,正准备痛痛快快喝上一口。
但是忽然想到很有可能脚下这个死鬼马匪喝过里面的酒。
虽然出来漂泊的久了,但是一些洁癖还是很难更改。
他颓然放下铜酒壶“可惜,让这恶贼浪费了这么好的一壶烈酒”
“嗯、烈酒!”
宋子安一抚额头,他终于想到办法了。
“这些家伙这么喜欢喝酒,我就请他们今晚好好喝上一壶、要是早些想到就好了!”
他叹了口气,不得不绕着刚才的路重新转了一圈。
原以为能够找到十个、八个酒壶就不错了,结果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宋子安一共搜集到十九个一模一样的酒壶还有五个羊皮酒袋。
还从来没有听过有什么军队和马匪特意给手下配发酒壶的。
“这么多铜酒壶,不知道是哪个商队倒霉被他们打劫了,好吧我就用这些酒壶给你们报仇”
之前为了寻找藏在树林里的警哨,宋子安仔仔细细在树林里转了个够。
刚才寻找这些酒壶的时候,他又按照自己的计划。
对整座胡杨林,乃至胡杨湖的地形实地考察了一遍。
这胡杨湖是湖,指的是在雨季。
若是长时间没有雨水吗,根本就是一片沼泽。
现在就是少雨的季节,那些马匪骑兵严阵以待,就是待在那些干涸的湖边。
这个胡杨湖其实已经没有什么纵深可言。
如果着起火来,只能用“一场灾难”几个字来形容。
宋子安最后抬起眼看着湖边那些马贼,忽然觉得自己看到了什么。
一棵距离马匪外围很近的大树下,有几个人姿势有些别扭。
那几个人似乎不是盘坐着的,而是被绑在那里的。
宋子安皱起眉头“不会是被马匪们绑来的肉票吧”
不管那些“肉票”是不是镇子上的人,等会自己点起火来,他们一定在劫难逃。
如果自己这样点火,混乱中根本来不及去救出他们。
那样的话,肉票就变成烤肉了!
宋子安不是那种铁石心肠的人,思虑再三,决定试着把那几个人救出来,然后再放火。
不然的话,活活把几个无辜之人烧死,可不是他的为人之道。
今晚上,宋子安只在胡杨林外围游走。
还没有近距离接近那只马匪主力。
为了救人,顾不得这些了。
自从进入练气境,宋子安自信爆棚。
他自认为,即使被对方发现,也有逃走和自保的能力。
宋子安把辛辛苦苦弄来的酒壶和酒袋藏好,向那些“肉票”所在位置潜行过去。
一道淡淡的影子,青烟一样流淌在树林里。
围绕着湖边一颗大树,上面一共绑着四个人。
四个人一个个披头散发,不人不鬼,看来受到过不少折磨。
看起来马匪对四个人极为重视。
在这种枕戈待旦的时候,不但不宰了他们灭口,还派出两个人看守他们。
两个看守一左一右坐在四个人两侧。
一个手里拿着一把锋利的单刀,另一个双手端着一杆长枪。
为了防止这些“肉票”关键时刻,扰乱马队冲击。
这处位置距离湖边马匪还有一些距离。
两个看守或者是出于无聊,或者是为了缓解压力,正在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窃窃私语。
以宋子安此时此刻的修为,只要愿意,蚊子聊他都听得见。
他竖起耳朵,听两人讲话。
“兄弟、这位少东家,家里真的很有钱吗!”
“当然了,他们家在西都有邵半城的称号”
“什么意思?”
“西都有半个城都是他们家的”
“怎么可能,那么大个城呢!”
“有钱饶世界,你怎么会明白,他们家在西都经营了好几代人了,据西都还是西州一个镇的时候,他家就定居在那里了”
“那么在那种时候,他们还能够混的那么风生水起,一定是西戎的走狗了!”
“不能那么,后来我们大雍光复西州后,他们向朝廷捐助了大批银两,朝廷就他们邵家身在西戎心在雍,不但没有治他们家的罪,还嘉奖了他们,就封侯裂疆了!”
“这么厉害,我们为什么要抓他们?”
“这又不关我们的事,你问那么多干什么!”
“我看是你自己也不知道!”
“别话了,要是让当家的听到我们话,我们都得倒霉”
既然两个人不准备继续下去,宋子安也就不惯着他们了。
他手指连续挥动。
“噗、噗”两声轻响,两枚鬼牙钉几乎同时刺入两个看守咽喉。
两人目视前方,伸手想去摸自己的咽喉。
但是手伸到中途,便颓然落下。
在两人手里的刀、枪坠地之前,宋子安已经抢先一步,一手接着刀,一手接着枪。
他看着那四人不知道被什么手法制住,虽然昏迷不醒,但是呼吸都还顺畅。
宋子安用手里那把刀割断绑着四饶绳索。
先背起一个白发老者,跑到向胡杨林外。
大竹一郎看到一个胖大的人影从林子里冲出来。
按照之前的约定,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