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卿芸抱歉的转身一笑,就见陵越看见宋卿芸身后的绝尘公子,更加惊讶,然后上前抱拳道:“公子。”
“人是你带来的?”绝尘公子风轻云淡的一句话,让陵越的眉头蹙得越发的紧,沉沉回道:“是。”
“想必您便是绝尘公子吧?”宋卿芸面上惊讶,然后行了行礼:“绝尘公子莫怪陵越,是卿芸在府门外跌伤了,这才麻烦陵越把卿芸送进来,好让人去叫大夫,陵越也再三叮嘱卿芸莫在府上乱走,是卿芸见脚上的伤原来不是骨折,只是崴了并无大碍,又闻得如此草药味,才冒昧进来了。”
绝尘公子轻轻点头,然后看向陵越:“你请的大夫呢?”
“在大堂候着。”
“让他回去吧。”
一句清淡的话,让宋卿芸和陵越都为之一愣,绝尘公子却依旧面不改色的道:“既是你的人,来了我这里何需再由他人照拂,你且去送走大夫,我带她去药房。”
“多谢公子,那……我去送大夫了。”陵越的眼神来回看了看绝尘公子和宋卿芸,最后退了出去。
宋卿芸又道了声谢,绝尘公子客气回应了声,然后带着她来到药房。
片刻之后,宋卿芸的右手包扎好甚至连痛疼感也减轻了许多,也让宋卿芸打心眼里开始佩服绝尘公子的医术,不愧是无药神医的徒弟,她的心中也更加向往着能认识这位神医了。
“姑娘的手我已经固定好了,一月之内还望姑娘不要拿过重的东西,否则再次拉伤就麻烦了。”
“卿芸记住了。”
绝尘公子放下手中的纱布,走到放置草药的地方,又开始悉悉索索的摆弄起来,而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的不染尘埃,恍若仙人,宽大的衣袖时而微微垂下,露出雪白的手腕,让宋卿芸心里暗暗怨叹,怎么一个男子能白到这地步,况且举手投足之间完全符合了他的名字,绝尘。
绝尘公子摆置草药的时候,余光瞥见宋卿芸的神情,复又收回目光,看似聚精会神的分草药,徐徐道:“不知姑娘花如此心思进府,目的何在?”
宋卿芸被清冷的语调给一激,这才回过神来,正要说推卸之词,绝尘公子便吐声道:“姑娘既是懂草药之人,必然也懂得些医术,骨折之人最忌讳的便是在未处理的情况下乱动,否则有可能导致麻痹,而骨折部位也会肿胀,姑娘怎会分不清脚伤是否是骨折,待陵越走后,才确定是崴了脚,这种话只能骗过像陵越这般不懂医术之人。”
宋卿芸心里有些惊讶,她虽然不了解绝尘公子,但是也听了些传闻,但她却从不知道原来绝尘公子如此观察细微,心思缜密,难怪夏逸寒会无法求得他来帮忙,看来这个任务远比宋卿芸想的来得难。
“既然绝尘公子知道了,我也不隐瞒,我的确是想进者楼府才谎称脚崴了走不动路,这才让陵越带我进来,不过今日之事纯属巧合,因为我如今被贬进花湖坊,楼里的温如玉叫我来这附近办事,不想看见一位老婆婆要摔倒了,这才扑了上去导致手骨折了,本来是怕乱动把手上的伤弄得更严重,就由着那位老婆婆去喊人,不想竟瞧见陵越从者楼府出来,我便寻思着或许绝尘公子住这里。”
绝尘公子淡淡一笑:“姑娘找我何事?”
宋卿芸微笑道:“说出来惭愧,我是想找……无药神医。”
听到宋卿芸提及无药,绝尘公子顿了顿,放下手中的草药,转头看向宋卿芸,低凝道:“姑娘想拜师?”
“绝尘公子当真聪明。”
“世人都愿成为无药的徒弟,总以为这样便能继承神医的衣钵,殊不知……”绝尘公子露出无奈之色,然后淡然望着宋卿芸道:“姑娘还是请回吧!家师不在者楼府中。”
“那无药神医几时会来?”
“说不准,或一日,或百日,或千日。”
宋卿芸会心一笑:“那就请绝尘公子允许我每日都来,直到等到无药神医为止。”这话是她的心里话。
绝尘公子素爱清静,听见宋卿芸这般宛如闹小姐脾气一般的话语,眼神变得清冷起来,道:“者楼府一向不允许外人入内,我念姑娘是陵越的朋友,不多计较,姑娘想拜师我也不阻拦,但想入者楼府等人,恐怕要令姑娘失望了。”
“我知道绝尘公子有自己的习惯,者楼府也有府里的规矩,但是人我也不会白等。”宋卿芸不顾绝尘公子微微蹙起的俊眉,走向置放草药的地方,粗略一看:“书上曾说草药分四气五味,四气为药性的寒、热、温、凉,五味指药物的辛、酸、甘、苦、咸,草药的气、味不同,其疗效也各异,更应分开收置。而绝尘公子的药房中,每种类型的药柜上都贴了字样,可是要想分清楚只怕也需许多时日。如黄芪、白术、甘草等就属补气药,而当归、熟地、白芍等则属补血药,若分错了可就麻烦了。”
绝尘公子听见宋卿芸这番话,眼眸闪过一丝精锐:“姑娘倒是熟读医书,不过依姑娘的意思,是愿为在下分配草药,以换得呆在者楼府见家师?”
“不仅如此,方才见绝尘公子正午时分站在日下收拾草药,我虽愚钝,但是这些我也可以帮忙照拂,如丹皮、杜仲等晒干法方法就很简便,晾晒时只消把采收的药材摊放于席子上,注意防雨、防露、防止大风吹散,并经常翻动,促其及早干燥便可。”
绝尘公子看着宋卿芸这般恭顺的说着,沉默了起来。
宋卿芸继而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