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你知道养心殿在哪儿吗?”
绝尘回眸就丢给宋卿芸一个眼神,仿佛在笑她的话。“怎么说,我也是出生在这鬼地方。”
说罢,绝尘就一甩衣袖,徒留给宋卿芸一个白色的身影。
宋卿芸扯了扯嘴角,心中暗道:这绝尘当真是越來越“食人间烟火”。
养心殿内,夏辰贺和太后高然而坐,看着侍卫们把太妃娘娘请了上來。
太妃娘娘一脸的病态,在侍卫们把她放开之后,几乎要站不稳了,可是夏辰贺和太后显然视而不见,连赐座都不曾有。
太妃娘娘吸了口气,稳了稳身道:“参见太后。”
“妹妹快些免礼。”太后十分和蔼地笑到,仿佛和底下的人当真是亲姊妹一般。
“儿臣参见太妃。”夏辰贺嘴中说着,可是身形上纹丝不动地坐在龙椅上,极尽虚伪和客套。
太妃娘娘淡淡一笑,“皇上太讲孝义了,哀家这副病态之身,何德何能受皇上的这般大礼。多亏了皇上,哀家的这副身子才能拖到现在,想來,哀家也有许多时日不曾见皇上了。”
夏辰贺回之一笑,道:“国事繁忙,还望太妃不要见怪朕,若是可以,朕倒希望能和皇弟换一换,也享受享受那清闲的生活,便也可以像皇弟那般随时候在太妃的身边了。”
“说什么胡话呢?”太后看似不悦地看着夏辰贺,然后训斥道:“这种话若是让你先帝听去了,当心他气得无法安生。皇帝的位置,可不是人人都可以做的,那些庶出的人,再怎么优秀,再怎么无事生非,也终是扶不起的阿斗,怎能挑起江山大梁呢?”
夏辰贺谦逊地道:“是,儿臣说话失德,还请母后见谅。”
这对母子的一言一语,來回之间让刚到的绝尘感到一丝不屑。
绝尘瞥了眼养心殿外的侍卫和太监,然后又掐了时辰,便趁着换班的空隙,从窗户里飞了进去,然后伺机躲在了梁柱之后。
太妃娘娘已然有些坚持不住了,孤身一人颤巍巍地站在殿中央,知道夏辰贺和太后意有所指着夏逸寒,心中蓦地一紧,却是无可奈何,便欠了欠身道:“不知皇上叫哀家來有何事?不是哀家不愿久待,是实在这副身子难以维持……”
太后恍然大悟一般,“瞧哀家这记性,竟然忘了让人赐座了,來人呐,快给太妃赐座!”
见太后为难了自己之后,仍旧沒有像往常一样放自己回去,太妃娘娘心知一番,便缓缓行了礼,然后等着太监搬上椅子,再缓缓坐了下去。
这时,殿外突然传來一阵嘈杂声,夏辰贺微微蹙起了眉头,与一旁坐着的太后对视一眼,皆有些奇怪。
与此同时,一个小太监急匆匆地跑了上來,机灵地瞥了眼坐在一旁的太妃娘娘,然后小步上前,对着夏辰贺和太后行了行礼,小声道:“皇上、太后娘娘,大事不好了,许多大臣们都在外头吵闹着,说……说是要见皇上和太后娘娘,请皇上和太后娘娘给众大臣一个说法,还说要讨一个公道,说……就算是天子,也不能为所欲为、不顾他人的感受……”
“荒唐!”
夏辰贺一拍龙椅,震吓得那名小太监“噗通”一声就跪下地去,忙磕头道:“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皇儿……”太后稳稳地把手搭在了夏辰贺的手上,示意他冷静下來,然后淡淡地对着跪着的小太监道:“皇上都还什么也沒说,你就如此惊慌,难道皇上平日里都如此凶狠无道吗?下去领五十个板子,若还有下次,哀家绝不轻饶。”
跪着的小太监早已习惯了这些,只是听见五十大板还是心中咯噔了一下,却为了能离开着风口浪尖,谢恩般的跪安下去了。
“母后,现在怎么办?”夏辰贺低声询问着太后。
太妃娘娘无声的坐在下头,却是沒有放过这个插曲,心中有几分了然,面上却还是一副病怏怏的样子。
太后看了一眼底下的太妃娘娘,见她还是那个神情,便安了安心,然后转头压低声音道:“都说了多少次了,遇事要冷静、冷静,方才不过芝麻大点儿的小事,就把你给唬住了?”
“可是这好端端的,怎么那些大臣们不在家中呆着,都进宫了呢?还、还突然说这些有的沒的?”
夏辰贺的忧虑不是空穴來风的,他们现在正在计划着把夏逸寒和太妃一网打尽,之前对齐白松下手便是为了杜绝后患,包括那不知道在哪里还好好活着的皇子,夏辰贺是狠了心地要全部赶尽杀绝,否则他夜來做梦,都会觉得他的这个皇位不稳。
太后略微思索了一番,然后看向底下纹丝不动地坐着的太妃娘娘,顿时露出一抹笑容來,“瞧哀家,一和皇儿说起话來就忘了妹妹还在呢,人老了记性就是不好了,冷落了妹妹还请妹妹见谅。”
“太后抬爱了,无妨。”太妃娘娘恭顺地回答着。
太后瞧了一眼夏辰贺,夏辰贺立刻会意,开口道:“不知太妃近日可有听到什么传言,或者是什么不好的风声?比如……关乎朕的事?”
太妃娘娘歉然一笑,“皇上说笑了,先不说哀家长久卧病在床,沒有踏出福康宫半步,如何听得什么传言?就是哀家身体安康,这皇宫上下,谁人会敢乱传皇上的事?那不是该株连九族么?”
太妃娘娘说得真挚,让太后怎么也看不出破绽。
太后微微沉思片刻,然后开怀一笑对着太妃娘娘道:“今日就是想找妹妹前來叙叙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