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多虑了,卿芸进宫有些时辰了,去福康宫也不是半个时辰的事,而是晚膳时分,但确实无人给卿芸开门,所以卿芸才折回去了庆禧殿,想找公主殿下聊聊天,以此消遣一下苦闷无聊的时间……若非淑妃,不,是昭容娘娘心情抑郁,卿芸也是不想去打扰公主殿下的,在这宫中,卿芸除了昭容娘娘,便只有公主殿下还能说得上话了,所以想见公主殿下罢了。”
见宋卿芸提及宋卿扬,夏辰贺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如今扳倒了宋府,按理说夏辰贺无需再对宋卿芸如此好言相待了,更无需在宋卿芸的面前装善城的模样,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夏辰贺每每对上宋卿芸那无辜的眼眸,再狠的心也不禁渐渐缓和了下來。
夏辰贺沉默了起來,难道是他想多了,宋卿芸不是他所想的那样?
还不等夏辰贺多想,外头便传來一阵喧闹声。
夏辰贺心头已经是极其烦躁的了,听见这个更是不悦得很,大声喝令道:“外头发生了什么事?不是说过了沒朕的命令谁也不许进來的么?!”
立刻,一个侍卫便小跑了进來,见到宋卿芸跪在地上,而沒见到夏逸寒的身影,心中顿时大惊,要知道,侍卫们可都十分尽职地站在殿外守着,连一只苍蝇都可以说他们都沒放进來过,何时宋卿芸进來了?而他们看守的主要人竟然不见了?!
可是來不及这个侍卫多想什么,夏辰贺就阴郁地开口道:“发什么呆?外面怎么了?”
“回皇上,是公主殿下,她见这里灯火通明,又阵势极大,便过來寻问属下皇上是否在里头,因为……因为皇上之前沒有交代不要告诉别人皇上在这里,所以属下……属下便以实情告知了公主殿下,结果……公主殿下就在外头吵闹着要进來,属下正要进來禀告……”
“简直是胡闹。”夏辰贺皱着眉头,刚要发作脾气,忽的又想起宋卿芸在这里,一个想法油然而生。
夏辰贺敛了敛眸,然后对着侍卫道:“去,把她带进來。除了公主殿下,一会儿就算是太后來了,也不许给朕发出半点嘈杂声,否则一律杖毙!”
“是!”侍卫如获大赦,马上出去。
夏辰贺扫了眼地上的宋卿芸,声音放低了些,“芸儿先起來吧。”
“谢皇上。”宋卿芸得到夏辰贺的允许,这才缓缓起身,可是膝盖却因跪得太久而有些发酸,站起來的时候还有些隐隐作痛。
不一会儿,夏之凌就急匆匆地走了进來。
“皇兄!我去过福康宫了,太妃娘娘是不是被你给带走了,你带走太妃娘娘做什么……”
夏之凌快步进殿,边走边说,直到瞅见殿内的两个人后,那怪异的气氛让夏之凌顿时止住了话语。
她愣愣地看向宋卿芸,脱口道:“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该和……”
“卿芸参见公主殿下,公主殿下万福金安。”
宋卿芸恭顺地给夏之凌行礼,正好打断了夏之凌的话语,也让夏辰贺往这边看了看。
夏之凌奇怪于宋卿芸快速给她丢过來的一记眼神,又看了看正在打量宋卿芸的夏辰贺,心中不禁有些明白了事情的始末,便朝着夏辰贺行了行礼:“给皇兄请安。”
夏辰贺对着夏之凌说话,眼眸却是一直看着宋卿芸,他道:“方才你说什么?她该和谁在一起?”
宋卿芸目光一敛,知道夏辰贺是对她有所警惕,面上却还是波澜不惊,恍若事不关己。
夏之凌看了看宋卿芸,抿了抿唇,对夏辰贺道:“沒什么,只是平日里见宋卿芸都是和三哥在一起的,今日见她和皇兄单独在一起,觉得有些奇怪罢了……”
宋卿芸的面色微微一怔,她并不能很确定夏之凌会出言帮她,毕竟方才发生了许多事,别说夏之凌是否情绪能稳定下來,就是能稳定,也不见会偏帮自己。
然而夏之凌却会为了自己去骗她那么维护的皇兄,让宋卿芸心中更加感触颇多,可是面上,她只能淡定示人。
夏辰贺听了,并不觉得哪里不对劲,也沒有再继续在这个话題上多做刁难,只是道:“这么晚了,你不在你的庆禧殿里好好待着,到处瞎晃做什么?”
夏辰贺不是沒有听见夏之凌一进來就喊的“福康宫”三个字,只是宋卿芸在场,夏辰贺他不得不试一试,他不想再被人戏弄。
“皇兄,我來找你是为了太妃娘娘的事。我方才去过福康宫了……太妃娘娘是被皇兄的人叫走的,对不对?”
“是又如何?母后许久沒有和太妃聊天叙旧,听闻太妃身体已无恙,便心血來潮想找太妃谈谈心,朕便做了这个主。怎么?你找太妃有事?”
夏之凌看了看宋卿芸,见她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那眼眸中透着的神色让夏之凌的心顿时一愣,那是一种渴望和哀求的寻求帮助的目光,让夏之凌顿时有些不舒坦,这种感觉说不上來,只是一股冲动涌上來,夏之凌深吸一口气,对着夏辰贺道:“方才皇兄和母后的谈话我都听见了,皇兄就别骗我了。皇兄,母后糊涂了,难道你也跟着糊涂了吗?太妃娘娘对我们如何你应该很清楚的,自小母后就顾不上我们,是太妃娘娘每每晚膳时分都來宫中陪我们用膳,后宫之中也只有她不怕母后,敢于和我们來往,这些事连我都注意到了,难道皇兄会注意不到吗?三哥虽然平日里沒有怎么帮皇兄处理朝政,也沒有建功立业,可是三哥也是很敬重皇兄和疼爱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