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卿芸无奈的扶额,打发走了世鹿,她便一路回了房间。
因为有世鹿的轻功,她比预计的时间还提早了一些回到了宋府,门口的人也沒有说什么?寂桐早已被她打发回去睡觉了,宋卿芸便独自一人待到了夜半时分。
等到她熄灭蜡烛之时,房中果真多了个人影,她心绪稳了稳后,打了个火折子,亮光中,映衬着世鹿那张梨花般的脸庞红彤无比。
若非上次绝尘突然半夜來访,她也是不会准备这些火折子的,往后她都不敢掉以轻心地睡下,至多也是穿着两件衣服。
当她看到世鹿又一次飞一般的出现在她的面前,她的脑海中忽然萌生一个念头,如果世鹿肯教她一些武功,那么她不仅可以保护自己,还可以对于夏逸寒和绝尘这类拥有非凡武功的人有些防范。
世鹿不知道宋卿芸看着他在想些什么?只当她一个千金小姐,不习惯其他男子在闺房之中,他自己也是头一次进女子的房间,多少有些不自在,便扯了扯她的衣袖:“咱们开始吧!”
宋卿芸恍然回神,看了看窗外。
她都问清楚了,今晚宋天青照例还是去了苏盈盈那里,宋姜离早早便回房歇下了,至于宋卿荷,宋卿芸完全不担心,她那化湿药的病还未痊愈,自然不会大半夜跑出來晃悠,就算她出來,也不会往赵静怡的屋子走去。
而她白天去给赵静怡请安的时候,清楚地听见她说把血玉玛瑙珠串戴在身上入睡,便把这事告诉了世鹿。
“所以你大娘她现在还带着!”
“是,而且极有可能寸步不离!”宋卿芸从容地道:“不过对于轻功上佳的你來说,应该不是难事,你带上我,我指路!”
世鹿摆摆手:“我向來一人做事一人当,你本就只是以告诉我血玉玛瑙珠串的下落为交换条件,如今大家扯平了,你且告诉我怎么走便是了,若是你被人瞧见了,只怕咱们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何况那些富豪商家个个笨脑猪身……”
他止了止话,想起宋天青是宋卿芸的父亲,便不方便说下去。
“无妨!”宋卿芸淡然一笑:“你的轻功我见识过了,自是放心,这宋府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若你找错了,不是可惜了,你也说了,我是以带你找到血玉玛瑙珠串为交换条件,若你沒找到,我岂不言而无信!”
世鹿踌躇着看了看宋卿芸,觉得她半点沒有撒谎的意味,可是心里却很疑惑:到底这小姑娘是怎么了?怎么老帮着他这个外人偷自家的东西呢?
但是一想起他损失了个雪蛤凝丹,也就释怀了,或许宋卿芸更在意的是救人吧!
等到宋卿芸带着世鹿來到赵静怡的院子前,四周寂静得连一根针掉地的声音似乎都很大。
宋卿芸从未做过这样的事情,心中虽有些不适应,但是想起以前的宋卿芸所受的苦和她醒來时呆在的花湖坊,也就狠下心來不再多犹豫了。
“就是这里了,里屋在左侧,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不要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世鹿点点头,然后看向宋卿芸:“这倒是我第一次和别人一起干这活儿!”
“这也是我的第一次!”宋卿芸回以一笑。
“那便就此别过!”世鹿说着,便如风一般钻进了赵静怡的屋子,快得连宋卿芸都不曾看见门窗开动,只觉着一阵劲风从她面前吹过,掠进屋中不见了。
宋卿芸并沒有回房,而是找了个较近的灌木丛躲了进去,然后仔细听着屋里的动静。
不一会儿,她便看见黑夜之中多了抹身影,赵静怡屋子的门窗蓦地开了条缝,而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幽香,让她心情不由愉快起來。
这香她认得,便是白天她在赵静怡的屋子里闻到的血玉玛瑙珠串的香味。
世鹿果真得手了,而且竟沒有惊动任何人,这无疑意味着他的武功确实不输于他的轻功。
宋卿芸之所以呆在这里偷看,一边是想看赵静怡是否真会丢血玉玛瑙珠串,一边是想看世鹿的身手,在确定她的顾虑之后,提着步子回房睡觉去了。
看來她的武功是有希望了。
而当赵静怡的院子外面再沒人其他人时,不远处的一颗大树上,俨然站着一个人。
那人等到看见宋卿芸的屋子当真灭了烛光,才施展轻功,离开了宋府,直奔王爷府。
“主子!”那人一见到夏逸寒,便单膝跪地,恭敬地道。
“宋府有动静了!”夏逸寒卧在躺椅上,面色说不出的平静,让人觉得是在惬意地休息。
“是,不过……是有关宋府三小姐的!”
夏逸寒的眼眸在听到这几个字时微微眯起,然后看向地上的人:“烈,似乎最近我和你说的话,你都不曾记在心中了!”
夏逸寒很少会直呼他的名字,所以当烈听见自己的名字出自主子的口,头垂得更低了,解释道:“属下早已听从主子的命令,不曾去跟着宋府三小姐了,只是主子让属下盯着宋府的一举一动,若有异常立刻來报,属下才如实禀告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今晚宋府的动静是她闹出來的!”
烈顿了顿,似乎在组织着语言,深怕又惹得自家的主子不悦,不知怎么,他觉得主子对待宋府三小姐有着不一样的感觉。
尤其让他吃惊的是,主子从未大意中过毒,近日连续两次中毒,竟然都是和宋家三小姐在一起,这让他不得不留心起來:“主子让她去找世鹿拿东西,或许她是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