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乐台,需以泰山封禅台下方的山中赤土垒砌而成,方圆九丈,高二十七尺,分作三层。

下层插二十八面星宿旗帜:

东方为七面青旗,按照角、亢、氏、房、心、尾、箕顺序,布成青龙形状,以借生生不息之源;

北面为七面黑旗,按照斗、牛、女、虚、危、室、壁顺序,拱就玄武形状,以抵雷霆万钧之势;

西面为七面白旗,按照奎、娄、胃、昴、毕、觜、参顺序,踞起白虎形状;以携长虹贯日之威;

南方为七面红旗,按照井、鬼、柳、星、张、翼、轸顺序,飞连朱雀形状;以振星火燎原之气。

此二十八面旗帜均由拥有三道战环以上的精锐之士把守,一旦顶层军乐声响,便会源源不断为所有友军提供体力恢复、防御提升、攻击增强和精气振奋四种极为实用的战环加持。

第二层则是由六十四面黄色旗帜环绕,分成八个位面竖立,形成六十四卦之势。此六十四面旗帜迎风飞舞,为顶层军乐之声扩至四面八方。

最上面一层则由四个学识渊博的有才之士分坐四面,束发戴冠,身穿封禅朝臣之服,手持狼毫笔,俯首洒豪情。正中位置,则是主将纛旗迎风挺立,纛旗前三尺放置一面犀皮战鼓。

垒砌一座军乐台,不计财力,仅人力物力而言,从取泰山之土开始,到三层台面筑成,需上万军士忙活大半个月。

因而,当看到远方一座形似军乐台的高台出现在曹营中时,身为并州张氏一族少族长、见多识广的张阙顿时脸色大变。

“军乐台?传说黄帝大战蚩尤,以夔皮制作军鼓,击打之后鼓声传遍方圆五百里,使得黄帝麾下士气大振,一鼓作气击败蚩尤大军。”看向副将,张辽脸色凝重的问道,“你说的军乐台,莫非就是放置夔皮大鼓的那个高台?”

“没错!不想曹操竟是早有准备,一夜之间就把高台垒砌而成。只是,曹孟德为何要把花费不菲的军乐台建在这里?若是用来攻打城防坚固的下邳我还能理解,用来打小沛,却未免太过小题大做,浪费财力物力了。”

张辽沉思片刻,“或许,曹操是要示敌以强,一举击垮小沛守军,然后挥师东进直攻下邳。若我所料不差,曹操这番以势压人,是要劝降吕布。”

“收吕布?不可能!”张阙难得反驳张辽,“丁原、董卓前车之鉴不远,曹孟德有这个胆量把吕奉先收入旗下?”

“有何不可。”张辽淡淡道,“收其兵权,给个高贵闲职而已。再说,要是不收吕布,高顺父子如何肯降?”

“文远是说,曹操搞这么大声势,目的在于高顺父子二人?”见张辽点头,张阙笑了,“我承认高顺、高进皆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但要让曹操费这么大劲得过去,他们父子差了点意思。”

“高循义之才不下于我,更何况是大败曹仁、百骑劫营、孤身赴会的高行之。”张辽远眺小沛西门城楼,“曹操虽有军乐台相助,想要一日攻下小沛,却非易事。”

“就凭那高家父子二人?”看到张辽并不否认,张阙失笑道,“文远,你未免太过高看那小子了。大败曹仁乃是高顺所为,百骑劫营不过是夏侯渊强行军后正当虚弱,恰巧为其所趁,孤身赴会胆量确实大了点,此外便没啥值得称赞的。文远,要不我跟你打个赌,只要那座高台确实是军乐台,一旦鼓声响起,我赌小沛撑不过一天。”

“呜——”

当张辽和张阙击掌应下赌约时,小沛西门之外,沉重绵长的号角声再度响起。

听闻号角声,十个呈两排摆开的步兵方阵中,后排方阵往两边散开,扩大对小沛的攻击范围。

方阵最前方悍不畏死的先登死士们齐齐举起巨盾,护起紧随其后抬着钩梯飞桥、背着填河土块的袍泽往城墙快速冲去。

正对着城门的冲车在数十个力士的猛力推动下慢慢挪动起来,只待前方将士砍下吊桥便要直冲城门而去。冲车两侧,高大的井阑在四周将士的守护下,正对城楼方向缓缓前移。

得知军乐台已经筑成,而高顺等人不肯投降,曹操返身回到阵中,对众将下达攻城命令。随后下了战马,就要往军乐台行去,当和夏侯渊擦肩而过时,曹操顿了下脚步。

“夏侯渊!”

“末将在!”

“日落之前,攻下此城!”

不等夏侯渊回答,下达命令后曹操继续往军楼上,看到城下曹兵蚁附而至,两架井阑还在远处晃晃悠悠,先前忧心忡忡的曹性不禁失笑道,“没想曹操如此不智,攻城利器还未行动,便遣军士蚁附攻城,这是军中缺粮,特遣将士们前来送死吗?”

“曹性!”

“末将在!”本以为自己的话会引来一片讥讽曹操的应和之声,不想却要迎接高顺下达的军令,曹性吓了一跳。

“弓箭手全体戒备,曹军进入射程后即刻全力射击!”

“诺!”曹性心中万分不解,不过还是先接下军令,而后方才问道,“将军,曹军这才开始攻城,我等现在便不留余力的话,只怕撑不到晚上。”

然而,高顺并未解释,直接转个方向,对下一个将领下发命令,“吕绮玲!”

“末将在!”战事已起,吕绮玲军职低于高顺,自动归其管辖。

“率领城中五百骑兵,由南门突围,径直前往下邳求援!”

“……”接到的军令内容太过出乎意料,刚刚还兴奋不已的吕绮玲脸上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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