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偷车飙出车阵,冲向沙漠后的半分钟内,毒蝎捕奴队登时就炸开了锅。各路战车小子、摩托小子横跳而起,暴躁地披挂起来,誓要把敢耍了他们的天国逊佬给抓回来。
战车内正美滋滋躺在首领豪华卧铺,翘着腿让小弟按摩的高九则更是差点原地起飞,他刚才还在想等安然返回铁原要塞后,该怎么撬开陆远嘴巴,让这个“天国人”交代出天国科技藏匿处,以及如何藏住这座大金矿不被其他狩猎队发现,结果美梦还没做起,煮熟的鸭子倒是先飞了。
高九气急败坏地冲出驾驶室,气咻咻地一把拉开车尾舱门,里头除了一滩血迹和一小片指甲真就什么都没了。怒得他当即就给了背后的亲卫两个耳刮子。
“人去哪儿了!”
亲卫跟了高九这么久,哪里不清楚老大脾气,锅是不是自己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赶紧推个替罪羊出来,于是亲卫立刻脚底抹油,去把一具被陆远扒得只剩裤头的机车小子尸体拖来。
高九俯身去看,脸色顿时极其难看,无他,这人胸口扎着一柄剥皮刀,显然是陆远回应他之前威胁不说真话就割老二。
感觉到手下们神情各异,目光似有嘲弄,作为首领的权威岂能撼动?高九拔出尸体上的剥皮刀,放话道:“明天我要把天国佬的老二割下来和他脑袋一起挂旗杆上!”
说罢,高九便坐上一辆尖刺越野车,推开原来的机车小子,亲卫们见有仗可打,当即欢呼着举手狂叫“尤拉尤拉!”
“呜啦啦啦啦啦!”摩托小子们不甘人后,玩命地卸下摩托,也不管夜晚沙漠酷寒和其他危险,握把一拧,氮气一放。
开冲!
车阵迅速展开,三辆尖刺越野车与十数辆游击摩托驶出,顷刻就走了一多半机动力量,只为追捕跑出去才不到五分钟的陆远。
这边彼此把速度提到最大,要开始激情追逐的人马,另一边低矮沙丘上自然有欣赏者,而且很专业。
荒漠黑夜素来称不上多黑暗,任由星光月光无遮无挡地射向地面,能见度肯定要比在废墟中好太多。车阵附近的沙丘早在傍晚就有摩托小子撒了出去临时驻扎,确保高点不被占领。
愿景是好的,但也要分人,这块沙丘扎营防风帐篷虽是完好无损还老老实实固定住,但细看都不必,压住帐篷桩的不是帐篷钉,正是本该睡在帐篷里的人。
“嘁~”一道女声传来,锋若尖刀的夜风都阻不住这一声清亮如岫鸟的嗓音。
月光清冷撒下辉色,隐隐地映过了声音的主人,渲染成墨色的风衣下是一双及膝长靴,一脚踏着风化岩石,一脚踩着被一刀封喉的哨兵胸口做垫脚。一线赤色飞过,不知是眼瞳或是飞扬发梢?
“蝎子们兴致不错,这么晚了有闲情飙车,倒是省了老娘许多事。”女子垂下望远镜,戟指朝着引领了车队,那辆最靠前的摩托。
“小茜,截停那辆摩托。”
“好咧,姐。”
“桃子,你带一队人钳子夹击出营的所有摩托,之后进攻不用参加,不要放走一个。”毒蝎的摩托车队尽皆开着前大灯,亮得几公里外都看的清清楚楚,一眨眼就越过了这座小沙丘。
“把我摘出主攻?大姐,用不着能那么久!”
女子浅浅地扬起唇角,身子前倾,一手搭着膝盖,大声说道,自有威势怒气!
“发信号!准备突袭!”
……
一般的演员知道自己在表演,出色的演员会忘记自己在表演,牛逼的演员会说台下没有人。如果按这个昔日吹水的评判标准来论,陆远一定是出色演员。
氮气仍在加速,但速度一直保持在100迈,无论陆远多用力拧握把,时速就是这样了,但问题是,后面追击的毒蝎摩托队可是在急速驶近的!
土著破烂玩意,陆远暗骂道,狂风澄空着他念头,陆远竭力抵抗着,拼命寻找着这辆摩托还有没有什么手段能发掘发掘,功夫不负有心人或者是手艺人把戏就是多,除了仪表盘下那一排按钮,陆远还发现了油箱外有个不大引人注意的小勾子。
陆远是知道毒蝎猎奴队追击手段一套一套的,别说并肩行进了,光是让他们冲到五十米外自己就有的受了,他只有一把破烂手枪,揣裤兜里都怕走火先给自己崩了,隔这么远开枪,准头估计和射月光没区别。
但毒蝎队把戏可就多了,杠杆步枪、车头pēn_shè钩锁、爆弹杆,随便哪一种擦中了,陆远就可以对世界说再见了。
显然陆远不打算说再见,所以他决定什么钮都试试,手指一弯,当即拔下了那个小勾子。
“噗嗤!”勾子拔下刹那,藏在摩托车排气管下的一个小细管当即涌出一滩黑糊糊黏液。一部喷洒,愣是浇出了长达二十来米。
“快,再快!”高九喊着,越野车氮气加速还不止,有一名亲卫直接伸出半身,拿着像酱料瓶样的玩意不断往发动机进气口喷油,每喷一次,进气口便冒一次火,越野车速度也拔高一截,靠着这手法,越野车竟是一点不比摩托慢。
听到首领还要快,摩托小子有了保证,也不废话,呜嚎着旋开另一边氮气罐开关,两股蓝火一叠,何止100迈,快到简直要平地起飞,飞驰之下,哪里会注意前头有什么东西?
加速越发快了,摩托小子们你追我赶地直线逼近陆远,生怕有人抢了痛揍天国逊佬的机会,车头一个比一个对齐陆远,远远看见,仿佛是数列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