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城车站出口处。两辆车子。一辆切诺基一辆面包车。曹尚飞抬腕看表。距离约好的接车时间已经过去十分钟。但是连陈朋山等人的影子都还沒看见。切诺基是孙大军的。另一辆面包车则是租的。
陈朋山说过七点半回到淮城。现在已经七点四十分。曹尚飞也知道火车晚点就像吃饭喝水那样自然。他也沒指望今天的车子能准时抵达。
虽说如此。曹尚飞坐在切诺基车上。差不多吸了半包烟时。他还是忍不住要骂娘。这简直就是扯蛋的晚点啊。早知道应该在被窝里多睡一会儿。昨晚他跟张玉英再度相逢。重续前缘。谈人生谈理想。一直折腾到凌晨两三点才睡觉。一大早早的他从被窝钻出。呵欠连天的匆匆留了字条给张玉英。便赶來车站接陈朋山等人了。甚至连早餐都是在外面随便买几个包子在车上啃过的。曹尚飞觉得來接人比青楼女子接客还要辛苦。
七点半的车。差不多在九点才进站。当陈朋山一行人从车站出來。曹尚飞看到人群中陈朋山一行人。特别是那个熟悉的身影时。心中苦涩难当。紧抿着嘴唇。狠狠吸口气。冷冽的空气进入肺部。一阵剧烈的咳嗽。鼻涕眼泪直流。擦去鼻涕眼泪。刚才一时的脆弱很好的藏回在心底。推开车门下车……
陈朋山看了眼时间。眼睛四处瞄着。“咦。尚飞这家伙怎么回事。明明说好。让他來接的。怎么到现在还不见人影。”
“他不会不來了吧。你不是说他一直混的不怎么如意吗。”另一个同学接下去道。
陈朋山头也不回的回答。“怎么可能不來。我知道尚飞的xing格。已经答应我的事情。绝对不会改变的。”对于这一点。他自信心很足。“我们再等等吧。兴许他有什么事情耽搁了。”
“山哥。说得不错。我怎么能不來呢。”曹尚飞绕到陈朋山等人的身后。突然出声。悠悠的道。“还是山哥你了解我。我已经來这有一会儿了。”
“哈哈。尚飞。还跟我來偷袭这一套。吓了我一跳。”听到曹尚飞的声音。陈朋山一行人都回过身來。陈朋山更是热情的给曹尚飞一个拥抱。他上下打量着曹尚飞。讶然。“尚飞。挺jing神的嘛。年轻人就应该有这样的朝气。以前每次见着你都是一副暮气沉沉的样子。怎么跟你说都不听。看來还是美女的诱惑力大啊。一听说今天有美女來。彻底改变形象了。不要告诉我。你的长发是昨天才剪的。”
陈朋山指着身边的众人。问曹尚飞:“这些都是我们大学同学。不知道尚飞你还认不认得。不用我介绍吧。”
这次陈朋山带來的同学连他自己在内总共有七人。三男四女。曹尚飞笑笑。沒有说话。來到一个男生面前。两人用力的拥抱了下。互相拍着对方的后背。他是曹尚飞在大学里除了陈朋山之外最铁的哥们廖滕。典型的东北大汉。身高马大。声如洪钟。两人也是同寝室。这是两人自大学毕业后第一次相聚。
“鸟疼。”
“悍匪。”两人互相喊着对方的绰号。曹尚飞仿佛回到大一时意气风发的年代。“鸟疼”自然是廖滕的绰号。这跟他的小鸟沒有任何关系。据廖滕自己说。他的小鸟健康的很。从來不疼。之所以得鸟疼的匪号。是因为他的名字比较扯淡。而曹尚飞的匪号也跟他的名字有关。刚入大学自我介绍时。他说自己是草上飞。轻功绝世的曹尚飞。大家遂赠他“悍匪”的匪号。相当霸气。
放开“鸟疼”。曹尚飞又走到另一个男同学跟前。他叫刘振华。曾经曹尚飞的同桌。两人关系不好也不坏。关系一般。刘振华是典型的江南人。一米七的个子。显得有些矮小瘦弱。戴着一副眼镜。身上有那么一股子书卷子气。令人觉得如沐chun风。只是他一开口就会破坏他身上那股气质。因为他说话时令人觉得有些刻薄。刚才说曹尚飞不來的正是他。曹尚飞和他握了握手。“欢迎振华來我们淮城市玩。”
“尚飞。这身好像是国外名牌哎。多少钱买的。”两只手放开后。刘振华拉着曹尚飞衣袖打量着。“我在专卖店看过。要好几千块。看來尚飞你是发财了。可不能忘了老朋友。”
“哦。是嘛。我也不清楚。是别人送的。还以为不值几块钱的地摊货呢。”曹尚飞半真半假的笑笑。这套衣服确实是凌韶鸥前次去锦江市给他买。总共买了三套。不过曹尚飞大致能知岛芄蟆K在省城也看过同种品牌的服装。动辄几千。甚至是上万。
曹尚飞不想在这个问題上纠缠下去。转身跟四个女同学颌首示意。他的视线不经意在距离陈朋山最近的那女孩身上逗留了几秒钟。然后装着若无其事的转身。“山哥、鸟疼。车子在旁边。大家先去酒店再说。”不经意间。一丝空洞的神se从眼中一闪而过。女孩名叫岳疏影。“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中的疏影。人如其名。超凡脱俗、俏丽可人。大一时曾主动追求过曹尚飞。山盟海誓犹在耳畔时不时的响起。当曹尚飞出事。自暴自弃时。山盟海誓随风飘零。不知花落谁家。抑或者还飘荡在孤独的路途中。
看到那辆切诺基时。陈朋山等人很惊讶。特别是陈朋山眼中讶se更浓。他前一次跟曹尚飞相聚时。曹尚飞还落魄万分。吃了上顿沒下顿。沒想到这次相见。曹尚飞身穿品牌服装。开的是切诺基这样二三十万的豪华车。曾经的落魄早已被丢到垃圾桶。人如脱胎换骨。陈朋山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