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兮若突然觉得,她怎么就是个不断被劫持的命呢?这个原来的身子的主人是被司垣从遥远的巫女国劫持来到玉簌楼的,然后,她也被司垣从玄谷劫持到玉簌楼。而现在,她再次被人从大街上明目张胆的劫持了!
这次劫持她的男子浑身散发着一种冷意,脸上更是冷冽如冰块,比司垣要冷冽得多。
无比诡异匪夷所思的事情多了,林兮若也就麻木了。如同这惊险的跳崖一般!
不远处,一株长在悬崖峭壁中的参天大树的下垂的浓密绿荫里,无数条藤蔓悄无声息地四处伸展,那藤蔓却突然轻轻一缩,如同生命体遇见障碍物那般的巧妙的避开了峭壁上各种凌乱的植物和坚石,那藤蔓继续缓缓的向林兮若二人靠拢,越来越近了。
更怪异的事情发生了!
一瞬间,整棵参天大树连同下垂的浓密绿荫全部被笼罩起来,仿佛是被什么东西捆缚住了,无数藤蔓四处冲撞,多处光罩显出一些被冲撞出来的凸起,然而却依然牢牢的锁住了那些四处冲撞着的藤蔓,任其怎么蛮横使力,却如同被蚕茧裹起来的蚕儿,始终无法破茧而出。
看的一旁的林兮若又生出一丝异色。突然,林兮若竟发觉藤蔓间有什么异常的颜色一晃。
那冰块脸男已经将长剑探了出去。他的长剑击在空处,收回时隐约听得撞上坚硬物体的清脆声响,冰块男眉一轩,轻轻“咦”了一声,从地下拣起一块碎石,手指一弹,石子飞射,却没有预想中的撞击声传来。
林兮若惊道:“这后面是空的?”她仰头看这藤蔓。这些藤蔓原本是从一株参天古树上垂下,古树极其巨大,中间居然是空心的,掩着半片山崖,后面竟然另有玄机。
她又仔细的看了看,“啊”了一声道:“原来三株古树年深月久,树根处长在了一起,看起来就像一株,这是三株古树掩映的洞口。”
站在洞口,远远的一阵寒气逼来。阴沉透体,这山间本就湿度高雾气重,但这洞中寒气尤其瘆人。只站了一会,林兮若身上的冷汗全都干了。
溶洞的卡斯特地貌,向来光怪陆离千姿百态,那些历经亿年才能形成的石笋,和洞顶垂下的钟乳石、石幔、石花连接在一起。化为两头粗、中间细的石柱,冰块男火折子的光芒照进去,闪耀着一片银白璀璨的莹光,如玉琢如冰雕,别有炫目之美。
洞内宽窄不一,宽处像个小型操场。窄的地方也就容个两人并行,冰块男,林兮若和那群黑衣人。一行人排成纵列,走得谨慎小心,林兮若始终记得自己先前在藤蔓后看见的一晃的影子……那是个什么东西?
火折子的光影摇摇晃晃,将每个人的身影在地面上拉得纤长,和那些石柱的影子混在一起。林兮若听着那些空洞的脚步声,不知怎的只觉得有些紧张。手心里慢慢沁出了汗。
突有温暖的手伸过来,轻轻握住了她,掌心干燥,手势坚定,林兮若侧头,在摇曳的火光里看见那冰块男俊朗英挺的侧面,轮廓刀削斧刻般深而立体,眼神却是晶亮柔软的,看着她像看见一洞光明,像正走向的不是凶险莫测的幽洞,而是前方风景无限,春暖花开。
林兮若笑了笑,慢慢将手抽出,用口型道,“我很好。不过,现在的你真的很‘man’!”
冰块男收回目光,这一霎,他眼神微黯而疑惑,却依旧对她风骨畅朗的一笑。
林兮若回报以笑意,笑容却突然凝住。
前方,冰块男的头顶,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半人高的黑色影子,无声无息的从洞顶倒挂而下,直直啄向他的头顶。
冰块男却头也不回,突然拔剑。他拔剑的速度快得像剑本来就在他手里,出剑的刹那长剑便如烟光暴烈刹那直窜而起,直直刺入头顶那团黑影。
“哧!”
一股鲜血标射,溅上洁白的钟乳石,那黑影一声尖叫,呼的一下从冰块男头顶掠过,扇起一股带着死气和血气的风。
冰块男的剑光却已毫不罢休的追了过去,半空里横剑一劈,那黑影顿时被劈成两半,那东西“啪”的一下弹开身子,仿佛是有什么东西脱落下来,却犹自保持着高速飞行的姿势,直至撞上一处石笋,和石笋一起碎裂倒地。
一地碎石里,露出黑色的翅膀,里面竟然是红的,竟然是被剥了皮的巨大的刺猬,先前脱落的定是它的皮毛。
林兮若惊愕地瞪着那已经死去的携带双翼的刺猬,喃喃道:“还以为是吸血蝙蝠呢,竟然是飞天刺猬!”
她突然觉得前方黑了一黑,起了一阵带腥气的风,她抬起眼来,前方一个窄窄的洞口处,突然出现了大片黑色的云,瞬间分成四片黑云,呼啸着朝他们一行人各自冲来,仔细看却是一大群飞天刺猬,大得超乎想象,最小的也有刚才那只大。
洞中雾气越发浓厚。
飞天刺猬们扑过来,老远就腥气逼人,所经之处,粘腻血汁四溅,溅到哪都哧哧冒烟。
冰块男无处可躲,突然飞身跃起。他一跳便跳到半空,身子一斜够着了墙角一株珊瑚树斜伸出的枝桠,一荡便荡了过去,抬脚一踢,
林兮若松了一口气,一背心冷汗的向墙上一靠。
“轰隆”!
林兮若身子突然一空,猝不及防向后一倒,随即便觉得腥风扑面,抬眼一看,刚才还在她对面的飞天刺猬突然奔到他眼前,腥臭的口水快要滴上她额头,当先一只,抬起的猩红的指甲长长的利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