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达稍顿了顿,又说道:“不器坊堪舆的操作,就是排布天、地、人三者之间的相互关系,它们之间的平衡和相生相克。即便只是粗略的说一下,一整天时间恐怕也是不够的。”
“堪舆完之后,器阵是融入环境其中,而不是破坏现有的平衡。这才是布局器阵的核心!我现在有九成把握可以确定了这一件纹器就是不器坊遗失的‘天盘’。”
听到这里,众人已经听得晕头转向了。
吴星漫不经心的抬头与巴根对视了一眼,后者会意,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
“有人来了。”巴根看向远方,沉声说了一句。
包达在那九格圆环上轻点了几下,九个格子便自行依次复位。最初的那一个“圆盘”又完整了。
就在众人诧异的注视之下,包达又取出一张麻布来将圆盘包裹好,再与地盘一同放进了自已的竹箱笼之中。
做完这一切之后,众人才听巴根莫名其妙的又说了一句:“这一回是真的有人来了。品级的话.......至少是一位星尊。”
“不器坊供奉包某人,见过星尊阁下。请问一声,不器坊内门弟子包达可在院内?”来者是一位精神矍铄的老者,站在院门外向屋顶上的巴根行礼,朗声问道。通常某一方势力的供奉都是自称“某人”,而不具体说出自己的全名。这也好理解,因为够资格当供奉的星君,至少在星君族群当中来说都已经是闻名天下了。
包达自嘲一笑,看向吴星,低声道:“原来早已经被星哥看穿了我拖延时间的小把戏。院外的是我族叔,不器坊的供奉之一。可以请他进来说话么?”
覃兰倒是说出了大家的心声:“完全理解。小心使得万年船!你要是不为自己留条后路,反而会让我们看轻你的。”
巴根十分干脆的从屋顶一跃而下,打开院门,将那包某人请了进来。
顺风镖局的众人也不再多说什么,不约而同的选择了静观其变。
“供奉大人,这一间静室的器阵有些特别。特烦请大人移驾前来指点一二。”包达避重就轻的说了两句,关于“天盘”真假一事却只字不提。
包某人先是与顺风镖局的众人见礼,然后调侃了包达两句:“行啦!别在那里假客套了。你小子一向是个无利不起早的,怎么今天转性了?拿我来做人情。”包某人与包达看来是平时就是极为稔熟的,并没有什么上下尊卑之分。不过,一位星尊供奉能够这样放下身段开着玩笑,却是自然而然的将双方的距离拉近了许多。
包达打了一个哈哈,并没有否认“无利不起早”一说,然后三言两语的将那一家大镖局觊觎顺风镖局的事情说一遍。
包某人也是一个干脆的人,听完之后,便直接招出了自已的星兵来。
不器坊供奉的星兵果然是与众不同的,竟然是一面“天盘”!估计正是跟不器坊秘不外传的功法有关。当然了,包某人的“天盘”简单了许多,只有三十余圈层。据包某人所介绍,这种星兵就其实就是不器坊门下星君所特有的“人盘”,是星君晋级星尊之后由星笔晋级而成的,与星锤之中修炼出星兵来,是相似的道理。
包括接下来解析静室器阵之阵枢的方式,其实与包达之前的流程基本上相近,就是格子数量更多了,足有一十七个格子组成了一个圆环。
但是,包某人通过圆环所具象出来的器阵,远比包达刚才那个要清晰多了。静室器阵那七件纹器的材质、颜色,甚至饰纹都能够轻易的辨认出来。
包某人看到那北斗七星阵形的器阵之后,脸上露出了一丝了然的笑意来,说道:“我想我已经知道那一家镖局究竟是图顺风镖局的什么东西了。”
包某人在圆环上快速的轻点了数下,那北斗七星的器阵便逐渐黯淡了下去,而在北斗七星器阵的下方,有一个盒子形状的纹器开始显现出来。
包某人指了指那一个纹器,说道:“简言之,这个静室的器阵其实就是一个‘阵中阵’,是利用器阵与环境相融的原理将一个纹器‘封印’在了静室北斗七星的器阵之中。必须得先解封了北斗七星器阵之后才能进一步解封那个‘阵中阵’的纹器之封印,等于说需要接连破解两道封印。其实是利用了大多数人的思维定向趋势。因为在都城之中的器阵数量、方位、布阵的纹器等等信息全都是登记在册的,任何一点变动都需要报备西风国官府。而且,‘大风阵’在都城修建完毕之后,当年的西风国君就立下一条:都城之内的器阵许减不许增,就是说器阵如果破解拆除了,便不允许再布一个新器阵了,哪怕是一模一样的也不行!另外,在‘大风阵’几乎无处不在的监控之下,想要新布一个器阵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在静室之外修炼功法的动静过大都会引来‘大风阵’坐镇星尊的警告,更何况是布局器阵这么大的动静!”
“其实,当时七国盛行在都城之内兴建器阵,据说是为了预防万一,是为了打巷战而准备的。一座民宅的器阵,便相当于是一处巷战的据点。要知道,在旧历前朝数百年战乱期间,据说旬日之间便会有一国被灭。而这种‘阵中阵’,照我推测,当中有一些原本应该是用于存放某些极为重要的物件,比如说玉玺或者遗诏之类的。诶!覃镖头居然也不知道这里有一座‘阵中阵’么?”
覃兰轻叹了一声,推开自已的房门,说道:“先父终究还是没能等到我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