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梯上的无关人等少了许多,吴星的回程似乎也变得快了一些。
当他从马衔山登天台下到山脚驿站的时候,还是遇到了一点小麻烦。
“偷军马,至少判你一个半年的徭役;你那一身试炼的衣物呢?哦!冒充试炼学员,罪加一等,唔,就得先关入大牢,等郡守大人亲自来审了。”用一种公鸭嗓说话的是当时差点拒绝为吴星登记的那一位文书,身后还站着几位五大三粗的衙役,看样子是专程在这里守株待兔的。
因为“错过”了蓬莱之境,吴星便不想再穿着那一套试炼衣物招摇过市,免得被人误会是衣锦还乡反而解释不清。所以他就在山腰灰瓦白墙的房舍内取包袱的时候顺便换回了自己的衣物。
“你们去西风星殿查过外舍学员的名单了么?星神殿的情报系统果然非常强大,我还没落地你们就知道了。”吴星将自己的包袱取下放到一旁,一边活动手脚筋骨,一边若无其事的说道:“难道因为我不在名单之上,你就不把我当一回事了么?”
“诶!你这个小刁民,难道还敢动手不成?!”文书一下了热情高涨,将自己那张橘皮脸凑了过来,示范的拍了拍,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你倒是试着打一下看看!无故殴打吏员,也能治你的罪!数罪并罚,你小子关进牢里不死也得脱层皮!”
吴星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伸手在自己腰间的兽皮钱袋里摸了一把,然后似笑非笑的看着面前的这一位文书,说道:“看来你认为这一次是吃定我了?星石你不敢动,却将我那几两银子贪墨了。你好大的胆子哇!”
啪啪啪啪!
声音很清脆,却并不是鼓掌。
吴星说着说着就上手了,直接拿左手在那一位文书的橘皮脸上不轻不重的反复拍着:“刚才是你要求我打的啊!我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提出这么奇怪的要求。我嘛,乐于助人!”
那一位文书一双三角眼瞪得老大,八字胡抖着,也不知道是因为终于被打了而激动还是纯粹的吓坏了。旁边那几位衙役也不打招呼,撸起衣袖直接围了下来,看样子就要动手了。
吴星右手从怀里摸出一面做工精致的虎头铜牌来往那几位衙役面前晃了晃,后者便像是中了定身术一般一动不动的留在原地。铜牌迎着衙役的那一面有“西风星殿”的字样,而挂着铜牌的手掌上亮起了四颗星辰,在白昼却仍然璀璨耀眼!而在吴星天廷穴位置的启明星,更是一颗小太阳一般,让人不敢直视!
吴星一脸戏谑的看着文书,嘴上也不饶人,说道:“诶!你们说奇怪不奇怪?他这人为什么拿他的脸来打我的手啊?你们说,殴打九品星君,是个什么罪名啊?估计不死也得脱层皮吧?”
这就叫做眼前报,还的快!之前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现在统统被吴星还了回去。至于一个手如何殴打一位星君?那些统统都不重要。
“你们明明知道我有星石,还敢来栽赃诬陷于我,看来你们背后的主子至少比游击将军的官职要高一些嘛!”吴星小小的戏弄了文书一番,便收回了铜牌,敛去了额头、手掌上的星辰,捡起自己的包袱便准备去马厩牵马了。
“星君大人请留步!小人这是猪油蒙了心,脑袋勾了芡。因为欠了这几位一笔赌债,被逼得没法子了这才起了这么一个龌蹉的念头,主要就是想要讹您的银子。求您高抬贵手,放小人一马!”文书干嚎了几声,见到那几个衙役正面面相觑,丝毫“不为所动”,于是急了,冲他们挤挤眼,努努嘴,开门见山的说道:“还不赶快把我刚才给你们的银子全都拿出来‘还’给星君大人?!”
这时,衙役们总算明白了。不过,他们多少还是留了一个心眼,一边恭敬的把自家钱袋里的碎银取出双手奉上,一边还顺便唱道:“小的‘还’给星君大人二两七钱银子,请收下。”有了样板之后,接着的几位衙役也纷纷唱了数目。
最后,几位衙役凑起来的碎银子加上文书颤巍巍的双手捧上的价值十两的银元宝,吴星突然发现自己居然在不经意之间发了一笔小财,约莫赚了近三十两的银子。当中还有两位试图浑水摸鱼的唱多了银子数目的,吴星心情大好之下也懒得去跟人家斤斤计较了。
这些文书、衙役都是市井中人,顺风则进,逆风则退,能屈能伸,都是滚刀肉一般的存在。今天借着这个“误会”把所有事情都揽下来了,认了孙子,银子也赔了,便当作是两清了。反正是别想从他们身上追查到那背后指使之人,一问准是三不知。
一个人一旦成为星君的话,已经自然而然的成为了特权阶级中的一员,如果真要对这些蝼蚁一般的小人物下手,那就真的是失了身份!
吴星指了指文书腰间的钱袋,示意后者赶紧拿过去。
“大人,我这里就剩下几钱碎银,我们中午那一顿饭钱还没给驿站结帐啊!”文书这一回是真要哭了,再给就真的是垫自家的银子出去了,双手紧紧的拽着钱袋,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浮木。
“啰嗦!”吴星直接一把抢过钱袋来,把里面的碎银子倒出来留在原地,然后才将“失而复得”的那近三十两银子分别装进两个钱袋里,口中还嘟囔着:“猪脑袋!看不出我一个钱袋装不下这些银子么?”
“银子我收下了。既然是误会一场,这事就这么揭过了。”吴星拿了银子,还是要有所交待的,从其中一个钱袋里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