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长辉哪见过苍寒宫这等琼宫!
他对比着神湖宫的诡秘幽深,摄魂窟的不见天日,苍寒宫才是当之无愧的王家宫宇!
多根恢弘的玉柱,扶摇直上支撑殿顶,飘渺流云绕柱盘旋,竟显得宫中别有天地。
从白皑皑的宝顶,垂下千丝万绦莹白的天丝,一盏盏乳白的夜明珠坠在半空,映得穹顶如云山雾海……
四座一人高的象鼻银炉,袅袅地散着寒烟香汽,扑得珠帘绡幕无风自舞,四面水晶玉璧上,皆立着漆白的古槅,珍奇异宝月辉夺目……
秦长辉跟在主人身后,早已目不暇接,刚绕过一扇朦朦胧胧的硕大屏风,秦长辉只顾着回头,去看屏风上蛛丝粼粼的银线,岂料迎头撞上一片珠帘,叮叮咚咚的佩环声,在深邃的雪廊里越传越远......
叶擎天不悦地剜了秦长辉一眼,秦长辉的脸早窘得通红,埋到了颈窝里。
往前到了一座最大的内殿前,愈发兰麝纷氲、清雅出尘,叶擎天停在门前,淡笑道:“这就是严盛的寝宫了。”
秦长辉愕然道:“难道那个东西,会在严盛的寝殿里?”
“如果是你,你不想日日夜夜守着吗?”叶擎天反问,讥讽地一笑。
寝殿里悄无声息,叶擎天先一脚踏入其中,秦长辉替主人一一撩开满殿纱幔,隐约望见寝殿尽头,摆着一张宽阔的白玉帐床,床沿嵌着硕大的夜明珠,衬得寝宫难辨昼夜。
叶擎天四下一眺,吩咐道:“分头找!”
秦长辉正要答应,透过朦胧的幔帐,床里传来一声娇媚的嘤咛,把叶擎天两人惊得浑身一凛。
“怎么还有个女人在这!严盛不是多年鳏居吗?”秦长辉小声讶异,已提起了软剑,向床上的女人走去。
叶擎天一把抓住秦长辉,摇头道:“此事蹊跷。”
叶擎天正欲引着秦长辉佯装退下,白玉床上媚影一转,似那个女人娇慵地翻了个身,娇声吟道:“来者是客,别走!”
两人正惊奇间,一个女人曼妙的轮廓,从床帐中站起,映在纱帘影影绰绰,那女人踏步无痕般,一步步向叶擎天走来……
叶擎天暗叫不妙,正要拽着秦长辉离开,寝殿外那条东西贯通的长廊,竟一下子消失了!
刚才一路走来的大殿,也像虚山幻海般不见了!
秦长辉愕然地发现,一踏出这座门,只能通向另外两座一模一样的寝殿,每座寝殿里,都有那个绝色曼妙的女人,在轻纱里若隐若现!
风起纱动,雪幔逐层翻飞,秦长辉一看,不由得呆住。
一个媚眼如丝的女人,半遮半掩地披着雪白狐裘,皓腕如雪,长腿浑圆,那勾魂摄魄的足尖,挑起一抹轻纱,慵懒地把玩。
秦长辉正凝望地出神,只听叶擎天咬牙道:“别被她迷惑,这是个十尾天狐!”
“天狐!”秦长辉喃喃惊语,满腔热血已冷了大半。
“她善迷惑,造幻境弄人,从这三座寝殿来看,我们已经着她的道了!”叶擎天无心欣赏天狐的媚态,双眸炯炯有神地在寻找出路。
“一只狐狸而已,主人对付她还不是小菜一碟?”秦长辉问道。
“天狐千年不遇,不能小看了她,我更担心的是,这是严盛的安排!”叶擎天若有所思。
“难道严盛早知道我们要来?”秦长辉惊愕。
“现在看,恐怕是了!”叶擎天仰起脸,眼眸风云变幻,“严盛这招叫请君入瓮,看来悬川和飞宇山庄也是佯战,我们既然来了,前怕狼后怕虎已经没用了!”
叶擎天冷冷一笑,袖里掏出一枚小物,以拇指夹着藏于掌心,朝天狐笑道:“小狐狸,我认得你,我劝你不要多事,乖乖让道!”
天狐莞尔一笑,缓缓伸了个懒腰,嗔道:“别狐狸来狐狸去的,我有名字,若我喊你人,你会答应吗?”
秦长辉见她伶牙俐齿,失声笑了一下,被叶擎天狠狠瞪了回去。
叶擎天冷声道:“我知道你的名字,你叫绻娆,寄身悬川活人祭坛,奉冥七上神之命,在此等候一人。我还是好自为之吧!”
绻娆没想到叶擎天三言两语,竟揭了自己的老底,这些事情,一直为人罕知,她愕然道:“你是谁?”
叶擎天不答,握紧的拳头刚张开一丝指缝,幽然的寝殿,顿时被一束幽紫的光柱照亮!
绻娆的脸庞已有些苍白,坐直身子喝道:“你有那朵莲花!你是夜灵族人?”
叶擎天覆过手背,与天狐冷冷对峙,绻娆哗然变色,狐裘往上空一抛,再落入身上,已摇身化作一只雪白巨狐,风驰电掣地扑向叶擎天!
叶擎天猱身跃起,凌厉的掌风逼着天狐的眉心打去,不料天狐攻击叶擎天只是虚张声势,早私下瞄准了呆呆的秦长辉。
天狐扫出彗光般的长尾,一下将秦长辉甩出殿外,等秦长辉一屁股跌坐地面。发现自己已被困入另一座寝殿幻境。
一只媚惑的雪狐,露出白森森的尖牙,对着秦长辉眈眈敌视,秦长辉知道,天狐想分开他们两人,好逐一击破,急忙向叶擎天跑去。
刚冲到门口,“砰”得一声巨响,秦长辉已撞上一堵无形实墙,重重地摔回地面,急得秦长辉大喊:“主人,哪个才是天狐真身?”
叶擎天不愠不火的声音传来:“天狐有十个真身,你自求多福,我解决完这个,就去找冰澄之渊!”
没想到这个不显山不露水的男人,竟为了玄冰族圣物——冰澄之渊而来,惊得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