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舜云扳着这个男人的膀子,实在是难以抑制满心的好奇,高声问道:“大哥,这里不会就是湿婆鬼蜮吧!为什么所有东西都大得出奇,颜色也怪的出奇啊?”这个男人没有回答,只是低声说了句:“到了地方再告诉你吧...”
连决几个人小心翼翼地拨着草茎,这片草的草茎实在厉害,锋利得像刀片一样,一不留神手指头就被剌得出血。
连决和雷舜云把外衣脱了,递给绝心和歌瑶两个女孩子,让她们两个包裹住脸庞、脖子等娇嫩的部位,那个大哥在前面开路,手里拿着一柄一指长的小刀,利落地斩着周围的草,长长的紫色的草就像长矛一样歪向两边......
突然,连决几个人同时闻到前方飘来一股腐臭味......
雷舜云第一个认出了这种怪味,以为他刚刚被这种味道狠狠伤害过......舜云捏着鼻子叫道:“这不是大哥手上的臭味吗......”
雷舜云这么一说,连决几个人也瞬间反应了过来,的确和刚才那位大哥安抚螳螂的手上的味道一模一样,只不过味道更加浓郁刺鼻.......
“大哥,前面有什么?”连决低声问道,实在是怕再看到什么血肉蛆、尸堆什么的恶心东西突然出现。
“没什么...”这个男人神色平淡地说了声:“前面是个通道,抹了一些药水...”
“药水?”雷舜云实在对这个味道心有余悸,瘪了瘪嘴巴,说道:“以前没觉得连决的明珠妹妹怎么样,现在一比,真是小药仙女一样,甭管是害人的还是救人的药,人家明珠都给鼓捣的香喷喷的,这算是什么药啊,一股死老鼠味......”
云歌瑶听到这话,柳眉立刻倒竖,“呦”了一声,捏住了雷舜云的耳朵尖,提高了音调问道:“怎么?你也想明珠啦?人家连决都不想明珠妹妹,你乱想什么——”
“没有没有——撒手啊——”雷舜云叫苦不迭。
两个人还没有闹完,那位大哥突然抿着嘴,“哼哼”地闷笑了两声。
雷舜云有些疑惑地望向那个大哥,那个大哥难得噙着一点微笑,对雷舜云说道:“你还挺在行的......”
“在行?什么在行?”雷舜云有点摸不着头脑,还真不知道自己对什么在行。
“药啊...”这个大哥慢慢地说:“你说死老鼠味,就是用死老鼠的内脏熬的。”
这大哥此话一出,再闻着满鼻子又酸腐又烘臭躲又没处躲的剧烈怪味,几个人简直要当场吐一片了!
雷舜云一手掐着自己脖子,一手挡在那个大哥脸前,高声叫道:“大哥,求您求您,别说了!”
看到这几个人这副样子,这个大哥倒完全没有一种恶心人恶作剧成功的得意,有些不解地看着几个人,反问:“怎么了?这不是很正常...?那老鼠内脏足足斤把重.....熬成药正好驱虫....是最好的材料......老鼠肉都可以吃.....内脏怎么了.....”
雷舜云的眼睛简直要瞪木了,尤其听到这位大哥说老鼠肉可以吃之后,恨不得冲过去手动堵住这位大哥的嘴。
连决这才明白过来,怪不得刚才那绿了吧唧的老鼠干,老鼠头有一个苹果大,老鼠身子却缩得跟一团橘子皮似的,原来那些只是鼠皮,肉被......这个大哥吃了......
连决心里有了一些判断,刚想提醒舜云,忽然听到趴在雷舜云背后的翼杰小声说了一句:“入乡随俗,每个人有每个人的习惯,不要打击人家。”
“哦。”雷舜云急忙点了点头,只是乖乖的捂着鼻子,跟着大家往前走。
死老鼠臭越来越浓郁,简直像前头就有一对堆老鼠,被人串成一串,架在火堆上烤一样,等带头的那个男人砍掉了前头一簇高草,死老鼠臭扑鼻而来,简直像一只从臭水沟里爬出的巨鼠甩着满身的脏水扑到了众人脸上一样!
高草倒下去了,虽然老鼠臭很浓郁,但是一只老鼠都没有看到,倒是看到一根巨大的木桩躺在前面草丛里,树桩的端部盖了一片枯藤编成的毯子。
这个大哥掀起帘子,大家一看,不禁惊讶,这段树桩被人掏空了,由于树桩内径极大,看起来就像个山洞,上面盖的枯叶毯子自然也像是洞帘一样。
几人闻出来了,臭味似乎就是从这个一人多高,一人展臂宽的枯藤帘子上传出来的......根据臭味的浓烈程度,这个毯子应该在老鼠内脏汤里泡过.......
这个大哥一挑帘子,第一个钻了进去,看到这几人一脸嫌弃样,给几个人挑着帘,但是几个人还是蹭到了帘子,被恶心的不行。
不过,令几个人感觉到无比庆幸的是,树洞里没有臭味!
不光没有臭味,由于整个树桩被掏空,里面的空间里温润潮湿,漂浮着一股清新幽淡的木质香。
几个人像是捞本一样,大口大口地呼吸着,那个大哥却瓮声瓮气地说了句:“捂着鼻子....这香味有毒....”
听着这大哥的声音,似乎就是用布捂着口鼻发出的,几个人知道这个大哥不开玩笑,再也不敢大口喘息了,攥着袖子捂住了鼻子,一点点地换气,跟着这个大哥往前面走。
不过,这段“木桩隧道”极其地悠长深邃,一段木桩就足足有半里地远,等走到头了,又连起一个木桩,但是每个木桩两端尽头都盖着老鼠臭的帘子。
木桩里暗无天日,香是香,但是又毒,不能大口呼吸,又在不停走路,这一个时辰下来,还不知道前面要走多远,几个人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