瞄着不远处铁彦男同样焦急不已的神情,慕容甜的表情变得更加阴狠,“我到底哪里比她们差?为什么她们都可以得到夜风的宠爱,而我就不能?林晓欢,她不过是有个总统爸爸而已,就值得你们这么为她卖命?”
“你疯了。”平淡的语气,不用过多的渲染,已经触及了慕容甜那根脆弱的神经。
再抬眸,左沐阳已经消失在宴会厅之中。
他才懒得和这个心里扭曲的女人争辩什么。
“我疯了?”慕容甜椅着红酒,面目更加狰狞,红色光晕映在她的脸上,更添了几分嗜血的神色。“呵呵!沒错,我的确是疯了。因为只有疯了的女人,才更容易被记住。你说是吧,安安?”
瞪着身旁早已浑身僵硬的安安,她厉声警告道:“刚才的事,你最好一直装哑巴。如果你敢说出去半个字,我一定会让安家从a国彻底消失!”
安安紧紧咬着嘴唇,整个身体都被震慑得颤抖不已,她轻轻地点点头,强忍住大哭出來的冲动,“我,我知道,了!慕容秀放心。”
“就这些?”
“就这些。这位先生已经和我们一起查了三遍了,在这时间段里,那位秀根本沒有离开更衣室。”酒店经理擦了擦额角的汗水,谨慎地回答道。
揪住他的衣领,左沐阳额角的青筋疯狂地跳动着,“你是想对我说,这么一个大活人,在你的酒店里平白无故人间蒸发了?”
“不是不是,左总裁,我已经派人去现场的监控死角仔细寻找了,还有所有包房,还请您,请您不要担心。”
“不担心?沒有离开更衣室,你倒是告诉我,为什么现在里面一个人沒有!!!”
“这……这……”经理不知该怎么回答,只能支支吾吾的。毕竟这之前,根本沒发生过这样的事件。
“沒用的东西v!”
椅子被踹翻,可依旧难解他心中的愤懑,“找,找不着就给我报警!一个小时之内,我要见到她完好无损地站在我面前,否则,都t给我滚!”
所有在场的人都为之一震,大家都知道左沐阳的势力,连董事长都要怕他三分,更别提他们这些星色了。
下一秒,他们纷纷奔走散去,只留下荧屏上的光线,勾勒着他刚毅的身影。
看了看表,“阿强,有多长时间了?”
阿强站在他的身后,平静的神色早已被额上的汗水出卖得彻彻底底,“有半个小时了,左先生,要不要告诉魏总,毕竟六芒星……”
“不行!”他低吼,“不急不急,再看看。”
人就在他离开的那么一会儿消失了。如果刚刚,他还只是猜疑,那么现在他已经可以肯定了,那个笨蛋真的出事了,而罪魁祸首就是慕容甜。
他知道,林晓欢在魏夜风心里的重要性。如果林晓欢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为了她,他很有可能彻底和慕容家决裂。搬出六芒星,甚至会闹出人命。那这之前所有的努力,岂不是要功亏一篑了?
但是……从刚才到现在发生的事情,总让左沐阳感觉到隐隐的不对。
慕容甜这个时候拐走林晓欢,到底是什么用意?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嘛!
“阿强,你当时在哪儿?”
阿强一直守护林晓欢,不可能让她这样平白消失了啊。
“我……”阿强犹豫了一下,“是我送林秀去的更衣室,林秀进去后,我一直站在门外。也是在意识到时间过长之后,才踹开门的,可林秀当时已经不见了。”
左沐阳双眼微眯,“你一直站在门口?”
阿强摇头,“中间打过一个电话。”
只是一个电话的时间,她能去哪儿?
一拳头垂在冰冷的桌子上,“可恶!真是活见鬼了!”
药效似乎已经过去,可身体上被冰冻的痛却越來越明显。阴寒的气息,几乎冲破了她最后的防线,只剩下一点点倔强的意识,在努力地和命运挣扎着。
好困,可她不能就这样睡去。林晓欢知道,一旦她睡了过去,就很可能再也醒不过來了。
瑟缩了一下,她努力地蜷缩在一起。在这阴暗的空间中,她甚至找不到任何可以依偎的地方。到处都是刺骨的寒冷,到处都是钻人的疼。她听不到一点声音,仿佛已经坠入了地狱,整个世界只剩下自己无助的喘息。
冰被体温融化成水,又被寒冷的温度凝结成冰。那震撼的力道时而消散时而凝聚。
朦胧中,林晓欢觉得一切都好可怕。
争斗的可怕,在于瞬间即可血肉成河,灰飞烟灭。
人性的可怕,在于一层层剥离后,才发现,华丽绝美的外表下,是一个个枯朽的骨架。
时间的可怕,在于曾经单纯的你,因着岁月的磨砺而逐渐领悟了前两种可怕的真谛。多么长久的爱恋,多么长久的友谊,都可在转瞬间化作记忆最深处那渐行渐远的沙砾,渐渐飘远,渐渐飘散。
时间真的会咬人,你不走,你不去接受,就会满身伤痕。
曾经还是蝎主的她,怎么会想到,在若干年之后,竟然会遭此劫难。
为什么会是安安?
她以为她已经看清了现实,可现实却往往变得更加扑朔迷离,让她毫无头绪。
“嗯--”她试着站起身,早已被冻结在地上的躯体就这样被撕开,她不禁痛苦地闷哼了一声。
这声音虽然微弱,但还是在这小屋里激起了浅浅的回音。
咦?她能说话了?这么说……
“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