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夜风很淡然地回答:“对,我都看见了。”
他,他,他竟然都看见了?
他看见左沐阳吻她,听见了左沐阳说爱她。
凭林晓欢对魏夜风的了解,他应该奋不顾身地杀出一条血路,挥着斧头声讨左沐阳。或者把她按在床上狠狠地惩戒。
怎么会像现在这样,好像什么事都沒有发生过似的?
魏夜风放下药膏,然后轻轻地吹了吹。黑色的眸子中,看不出一点点不好的情绪。
林晓欢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怎么会这么平静,难道是她沒看清楚?于是她又凑近了一些。还是沒看清楚……再近些!
“林晓欢,你要是再近靠近一点,我不介意再强你一次!”他的眉头紧皱。
林晓欢沒好气地白他一眼,“你既然看到了,就该知道,我是有反抗过的,我是清白的。”
魏夜风浅笑,然后嫌弃地将她一把推开,“你如果不反抗,我会让你死得很惨。”敢让给他扣绿帽子的女人,恐怕还沒出世呢。
打量着她纠结的表情,魏夜风憋住笑容,冷冷地说:“想证明自己清白就赶快滚去洗了,不洗干净,别想上我的床!”
林晓欢看了看魏夜风,又看了看手上无辜的药膏,“要不再等等?这药膏挺舒服的。”
“你很痒?”
林晓欢诚实地点点头。
魏夜风的目光再次汇聚到林晓欢的脸上,审视着她每一寸表情,依旧沒有任何情绪。“知道是谁干的吗?”
原來,生日宴上发生的事情,他都已经知道了。
林晓欢沉默,然后摇摇头。
“真的不知道?”
这次是重重地点头。
魏夜风凑近了几分,“我再问你一次,你真的醉到什么都不知道地步?真的什么人都沒看清?连自己差点儿成为一盘死鱼,都沒有任何记忆?”
这口气,简直像是在严刑逼供嘛。
林晓欢承认,她这个人很不会撒谎,只要一撒谎就会脸红心跳鼻子喘,很容易被别人看出破绽。但他也不用这样冷吧吧地问一个差点儿被冻死的病人吧。
“你,你到底想说什么?”
魏夜风双眼轻眯,然后淡淡地摇摇头,一头躺在床上,“沒什么,去洗澡,你身上的味道很恶心。”
林晓欢揉揉手上的冻伤,又挠挠脑袋。她真是越來越搞不懂魏夜风到底在想什么了。她就不明白了,一个人,怎么可以那么喜怒无常?!
洗澡的时候,林晓欢忽然想到左沐阳。
虽然,他前几次的认真都跟放屁一样,沒有任何让人信任的价值可言。然而这次,她却再也无法将刚才的事情,当做是他作弄她的玩笑了。
左沐阳真的喜欢她吗?左沐阳真的真的喜欢她吗?
林晓欢忽然发现,她这几天一直被同样的一个问題纠结着,困扰着。
她该怎么理解左沐阳今天的这种诡异猖狂的行为呢?
到底是酒后乱性,还是见色起意?
其实想想,这也要怪她自己。谁让她穿着一件男式衬衫就敢让他抱?那呼扇呼扇的,什么春色还不都被他看了去。再怎样收说,他也是个男人。是男人,都会有点反应的。
可左沐阳也真是的,有反应就有反应,干嘛还说他爱她?!
他不知道爱是不能随便说的吗?又或许,他是认真的?
泡泡碎掉,她拼命地摇头。
不会的,不会的,他一定不会喜欢她的。
开什么玩笑?左沐阳是谁!天下那么多美女前仆后继,要胸有胸,要脸蛋儿有脸蛋儿,还差她这样的?
自卑地瞧瞧自己的条件,林晓欢再次坚定地笃定,左沐阳又神不知鬼不觉地耍了自己。
这样想着,她浑身都轻松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