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出宫直奔烈府而去。
故里被烈长安抱坐在他身上,抬头见他脸色紧绷,抿唇不语,就知道他在生气。
故里埋在他怀里,他不说话,她也不说话,看谁憋的住。
半晌,头顶上响起低沉的嗓音,“你为什么要编这样一个谎言?”
故里撅了噘嘴,故意说道,“哪里编了,那就是事实。”
“你以为我会信?”
烈长安低头看她,墨色的星眸摄人心魄,“你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她的性子他知道。
娇纵却不任性,刁蛮却有分寸,决然不可能做出这种不顾后果的事情来。
故里莫名有些感动,你看,总有一个人,他会是最懂你的。
故里抬头望着他,笑了起来,“确实不是我,我没拿那三十万两白银,但不论如何,我都替你解决了这次的危难,不是吗?”
烈长安脸色骤然一沉,硬邦邦地道,“我不需要你替我解决。”
“为什么不需要?”
故里抬起头,“难道你真的想让裴松为此丧命,或者你被父皇下令革职查办?”
“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烈长安望着她,语气决绝,“但我更不想你牵连其中,甚至为了我,将责任全揽在自己的身上,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她在大殿之上果敢而无畏,像个所向披靡的勇士,那一刻,没有谁能比她更耀眼,更夺目,更吸引他。
可就是这样的她,为了躲避周斯远的咄咄逼人,针锋相对,甚至不惜自揭伤疤,将自己那晚的难堪和凌辱公之于众,虽说也是能够借此机会澄清和周斯远误会,可烈长安也知道,她必然还是受到了伤害。
他不愿意她这样。
她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儿,她值得被珍视被呵护,只应该被他护在身后无忧无虑,快快乐乐就好,而不是为了他去被迫迎接这恶意与伤害。
故里听到这话心中自然是甜的,她搂住他的脖子,往上蹭了蹭他的下巴,娇嗔道,“我没受到伤害,这是我心甘情愿的,你是我的夫君,我们本就该不分彼此,同心协力,患难与共啊。”
烈长安眸色泛柔,却还是抿着薄唇,余气未消,“你连商量都不跟我商量,哪里当我是你的夫君?”
“我也是情急之下才想出的这个法子。”
故里抬起手拽着他的嘴角往两边扯,活像一个捣蛋的小孩,“你别生气了,笑一个嘛。”
烈长安抓住她胡作非为的小手,终是没办法再生气,只低头看着她,叹息一声道,“宝宝,我真没想到,这一次会是你保护了我。”
故里笑了起来,“你以前护了那么多次,救过我那么多次,我护你一次,救你一次又何妨?”
烈长安心中感动,忍不住将她抱得更紧,薄唇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呢喃道,“以后不许你再这么做了,我真的会担心。”
他什么都不在乎,只要她安然无恙,在他身边就好。
故里甜甜一笑,乖乖靠在他怀里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