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里的心情是迫切也是忐忑的。
她太想要一个孩子了,不仅仅是因为自己本身喜欢小孩子的原因,也是因为烈长安也同样一直都期待有个孩子,最重要的是,故里一直觉得祖母对她不太满意可能也是因为她嫁进烈府这么久肚子一直没有消息。
虽然表面上祖母没有说,可心底必然是颇有微词的,毕竟烈长安是烈家独苗,绵延子嗣是一等一重要的事情。
故里也渴望能够尽快怀上孩子,可以让祖母高兴,对她也喜爱几分。
就在这煎熬的等待中,郎中终于提着药箱在下人的带领下姗姗来迟。
万众瞩目的情况下,故里越发紧张,感觉心都跳到了嗓子眼,明明是冬日,却愣是出了一身的汗。
“夫人。”
郎中是一位大约六十多岁的老头,两鬓斑白,身穿大长褂,面色和善,沉稳自信,一看就是从医多年的老者。
他恭敬地行了个礼,便打开药箱拿出脉枕垫在故里的手腕下,抬手静静把起脉来。
故里一直很紧张,都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旁边坐着的烈长安同样没比她好到哪里去,坐立难安,手足无措,比自己即将率军出征还要激动万分。
站在身后的茉莉也是一直双手握拳,目不转睛盯着郎中的表情,激动和期待,紧张和欣喜都快要溢出胸腔。
只有祖母和桂嬷嬷脸色凝重,心情忐忑,却是怎么也轻松不起来。
半晌,郎中轻轻收回了把脉的手,低头恭敬地道,“夫人脉象平稳,并未见喜脉。”
此话一出,除却祖母和桂嬷嬷在心里彻底松了口气的同时,所有人皆是面色一震,大失所望和不敢相信瞬间写满了整张脸庞。
茉莉对这个结果第一时间是充满质疑的,下意识问道,“怎么可能呢?我家主子这些时日最近嗜睡明显,而且刚才还干呕了,这不都是害喜才有的症状吗?”
老郎中摸着自己的胡须说道,“嗜睡只是因为夫人身子体虚,气血不足,才会导致昏昏欲睡,犯恶心,倦怠无力等症状。只需要开几副方子好好调理便成。”
这话几乎是粉碎了故里所有的希望和期待,她表情麻木,眼神落寞,坐在那里没了反应。
茉莉看得于心不忍,焦急道,“大夫,您再把一次脉看看?会不会是脉象不明显?”
郎中能够理解他们求子心切的心情,却不能被人质疑自己的医术,当下道,“鄙人行医几十载,这最基本的脉象怎能诊治错?夫人确实不是喜脉,但夫人年纪还小,此事不必操之过急,放宽心态,反而更容易心想事成。”
话毕,便躬身行礼告退了。
烈长安虽然也是满心的欢喜和期待成为泡影,但也还是第一时间先安慰故里,走过去轻轻拍着她的肩膀柔声道,“没事,大夫说了不必操之过急,你年纪还小,这事顺其自然就行,我们总会有孩子的。”
故里不说话,低着头咬着发白的嘴唇,竭力压住内心巨大的失落和悲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