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皓然,你这个魂淡!居然敢克扣爷的工钱!”
气势磅礴的怒吼在书房里回荡,一路被拖来的管家当场石化。
这一刻,他多么希望时间可以重来,他宁愿拿自己的银子补贴这个疯子,也不愿意再将自己的手交给她!
“看来,本王真的是太过纵容你了。”静逸的空气里,飘荡着像是从喉咙里挤出的尖利冷笑。
纤长的身影被黑影笼罩,沉重的气压在书房里扩散。
欧阳笑笑愣愣的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脑子短暂的从失去银子的肉疼中抽离出来,抬头望向眼前的男人。
迎上那双变幻莫测的眸子,良久,忽的盈盈一笑,“王爷,我想你了。”
‘吧嗒!’管家的下巴直接掉在了地上,以一种见鬼般的眼神望向那人无耻的背影。
“是吗?”冰冷到似乎结霜的声音,那张俊脸太过平静,让人难以分辨他此刻的情绪。
“嗯嗯。”忙不迭的点头,尼玛,小命比银子重要!
“呵呵呵……”一道温润清雅的声音插入,如清泉击石,纯粹得不掺一点杂质。
只闻其声,就给人一种清雅淡定之感,舒服得让人陶醉,不自觉从心底升起一丝满足。
欧阳笑笑愣愣的转过头,就见原本她所坐的椅子上,此刻正坐着一名青衣男子,温润俊雅的脸上掺杂着几分书卷气,嘴角衔着一丝和煦的笑意,看上去让人觉得很是舒服。
玉冠墨发,举态淡雅从容,给人一种安然淡定的感觉,仿若墨画中的安然一笔,柔和了尖锐的山峰。
见欧阳笑笑毫不避讳的打量着自己,慕容子墨微怔,维持着唇角的浅笑,笑言:“没想到,凌王府上竟有如此妙人儿。”
本就因欧阳笑笑一直盯着慕容子墨,而心里无端泛堵的男人闻言,一抹冷笑从唇角溢出,黑眸越发幽暗深邃,“不过是一个下人,子墨太抬举她了。”
擦!什么叫只是一个下人?!
欧阳笑笑一口气憋在胸口,侧首狠狠的剐向鬼畜,磨了磨牙,“下人又怎么了?下人也是人,你丫的克扣爷的工钱,现在就给爷吐出来!”说着,素手一摊,目光坦然无惧的迎上那双冷眸。
“工钱?”凌皓然微微蹙眉,回想起她之前的临门一脚,面色又沉了一些,“从今日起,你的工钱恢复一两银子。”
“啥?!”欧阳笑笑不敢置信的掏了掏耳朵,美眸一瞪,“凭什么?”
“就凭王府内本王说了算!”一声冷哼,带着警告与冷意,独独没有杀气。
见此,慕容子墨面上笑意加深,修长的手指轻抚着下巴,眸中染上了一抹意味不明的光芒。
“卧槽!王爷了不起吗?”
一两银子和十两银子的差别,只要有脑子的人都会算,想她辛辛苦苦扫了半个月的地,最后十两变一两,这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不满的怒叉着腰,恶狠狠的瞪着眼前之人,“凌皓然,爷告诉你,爷不干了!这该死的低等家丁,谁乐意谁当去,爷不伺候了!”
说完,转身就走。
只是,她的前脚才刚刚抬起,左手手腕就被人一把钳住,力道之大,几乎要将她的手腕捏碎。
“子墨,抱歉,本王今日有私事要处理。”言下之意,就是送客。
慕容子墨微微挑眉,温润的俊脸上依旧是谦谦君子的优雅,眸光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缓缓站起身,对着凌皓然微微颔首,就转身离开了。
管家一身冷汗的站在书房门口,低垂着脑袋,见一抹青色身影与他擦肩而过,眼中快速闪过什么,却不敢抬头,显得有些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
“滚!”
直到一声压抑的低吼从书房里传出,他如蒙大赦,飞速逃离了那个让人窒息的地方。
“凌皓然,你给爷松手,痛死了!”
鬼畜的臂力之大,身为‘柔弱’家丁的她根本无力挣脱,在一番挣扎却没能甩掉那只手后,欧阳笑笑猛地低下头,咬上了那人的手背。
“嘶……!”一声倒吸气声响起,凌皓然垂眸死死的瞪着那颗黑色的头颅,真气早已在周身凝聚,却迟迟不肯爆发。
直到口中尝到了一丝血腥味,欧阳笑笑才松口,布满青筋的手背上一个圆圆的牙印十分醒目,暗沉到近乎于黑色血迹从伤口渗出,使得她的眸光轻闪了一下。
“咬够了吗?”
头顶突兀的冷声传来,她这才回神,用力将自己的手腕抽出来,顾不得疼痛,急忙后退两步,双眼警惕的瞪着他。
“你是属狗的吗?”敛眸看向手背上的牙印,冰冷泛白的薄唇轻抿了一下,问道。
“呃……”
人,总会有冲动的时候,当冲动归于平静,才会后知后觉的吓出一身冷汗。
欧阳笑笑,显然就属于这种。
一双美眸东飘西荡,就是不敢对上鬼畜的双眼,想了又想,狡辩道:“那什么,我那是情急之时的下意识举动。”说完,自我肯定的点了点头。
“好一个下意识的举动。”凌皓然忽然靠近她,目光一直锁定在那张过分绝艳的小脸上,有那么一刻,他似乎在那轻蹙的眉心之间,读到了一丝女子的娇气。
可是,当对上那双清亮而又深不见底的凤目时,他猛地惊醒过来。
那样的眼神,那样的个性,俨然就是堂堂七尺男儿才有的。
欧阳笑笑一直在观察着他的神色,瞧着他不停变换的眸色,纳闷的挠了挠头,是她的错觉吗?为什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