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需要一次新生,爷别的不能给他们,如果仅仅是一个契机,爷愿意给。至于他们将来会不会后悔,爷也不敢保证,但机会爷给了,是真正的厌倦了,还是黄粱一梦,全在那些人自己。”
一口饮尽杯中的清茶,想了想,又提笔写了起来。
“将这份计划书交给流云,让他按照上面的做,如果银子不够,再来找爷取。”
抬手接过她递来的宣纸,洛寒只粗略的扫了一眼,上面所写的一切,使得他的双眼陡然瞪大,“这……”
“还有什么问题?”欧阳笑笑不耐的扫了他一眼,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家伙还挺墨迹。
“没,没了。”其实洛寒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只是觉得越来越看不透她,这份所谓的‘计划书’,上面所书写的东西他闻所未闻,如同神州行一样,都显得太过新鲜。
他就想不透,这人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怎么总是能想出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而且还能懂得那么多常人所不会的。
她,究竟是谁?!
顺手收好那份‘计划书’,见欧阳笑笑没有别的话要说了,酷酷的扬起下巴,一转身,走了。
欧阳笑笑斟茶的手一抖,斜眼瞥向他酷意十足的背影,嘴角也不自觉一抖,这家伙……
“别装逼,遭雷劈!”不屑的撇了撇嘴,随手放下手中的茶壶,起身走到软榻前躺下,找周公约会去了。
在桃夭回到房间,瞧见熟睡的她时,禁不住哑然失笑,今夜,对多少人来说都是不眠之夜,偏偏她这个身处暴风中心的人,却能如此心安理得的入睡,若是被皇甫天知晓,少不了被气到吐血吧?
笑过,走到软榻前动作轻柔的将人抱起,轻若无物的重量,惹得他稍稍有些蹙眉,敛眸望向怀里的人儿,良久,又若无其事的抱着她向床榻走去。
轻轻的将人放在床上,自己也跟着睡了上去,趁着她熟睡之际,让她的头颅枕在了自己胸前,替她盖好锦被后,才搂紧了怀里的人儿,心满意足的睡去。
这一夜,注定漫长。
御书房内,跳跃的灯火一直持续到天明,安公公担忧的守猓却不敢进去打搅,只能吩咐御厨炖了不少好东西送进去,却又一次次的被退了出来。
小府之内,皇甫奚缓缓的抚摸着桌上的画卷,那是一张极为挑战世俗的男男春宫图,在烟雨朦胧之中,两名男子紧紧的贴在一起,粉衣男子欲语还休的风情,黑衣男子冷峻之余的柔情,让整幅画卷毫无违和感,就像他们天生就应该在一起,那般相配。
画卷不远处,是另一幅同样挑战世俗的男男春宫图,两名男子正赤身luǒ_tǐ的纠缠在一起,雌雄莫辨的人儿眼眸半眯,眸光流转间尽是魅惑,身后的男子有着一张娃娃脸,看上去极为可爱,此刻,他正望着身下的人儿笑着,充满了胜利的喜悦。
“小哥,你究竟在哪里?”软软糯糯的声音在房间里回响,却没有一个人能够回答他的问题。
房门外,自小伺候皇甫奚,后又跟随他来到小府的小乐子,满含担忧的站在站着,却又不敢擅自闯进去,只能一脸焦急的守候在外面。
位于皇宫不远处的俗世山上,一身白衣的男子正站在炫彩的琉璃瓦顶端,仰首凝望着被零散星光点缀的天际,山顶的夜风卷起他的衣诀猎猎飞舞,一头无妆无点的银发在半空中画出最美的半弧,他,就像是那遗世而独立的仙人,本就不该存于世间,又偏偏在眸光流转间,划过唯人的思绪。
“准备得怎样了?”他的嗓音清冷而空灵,不掺杂丝毫情感,仿若最简单的陈述,不带任何语调和情愫。
“回国师,已经准备好了。”大殿前,一袭白衣的男子恭敬的回道。
仰头望向大殿房顶上的清尘,男子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国师为何要救那人?”
国师一向不喜世间的,不是吗?
不然当初也不会拒绝皇上的好意,而执意住上了俗世山,过着近乎与世隔绝的生活。
如今,京城形势复杂严峻,皇上对那人已经动了杀机,国师偏偏选在这时下山,分明是想以一己之力,保住那人。
“她,是我的劫。”一声轻叹,让下方的人愕然的瞪大了双眼,国师居然叹气了?!
“算了,下去吧。”广袖白衣拂动了一下。
白衣男子就识趣的退了下去,脑子里还在纠结这国师大人的那句话,‘她是他的劫’,什么意思?
京城之外,苍茫的大地如同荒凉的沙漠,广袤无垠,一眼望不到边际。
缓缓放亮的天地,迎来了今年的第一场雪,漫天飞舞的鹅毛絮絮飘落,那雪白而纯粹的色彩,却在过早的清晨无人欣赏,那些雪白的精灵悄然来临,赋予了这个世界另一种美。
鹅毛由稀稀落落逐渐密集起来,有的挂上了树枝,有的覆盖了大地,将这片荒凉的世界,渐渐重新换上了新装。
忽的,猛烈的狂风席卷大地,卷起万千雪花随之翻转飘远,在即将被洁白覆盖的大地之上,跳起了一场炫美的华尔兹。
直到风声渐停,才发现在不知不觉间,雪花竟已覆盖整片大地,在极短的时间内,以它飘然的姿态,将世界都赋予了新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