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别说,或许真可行。
文人有时候不就喜欢这种调调吗?
尽管帝国崩塌,往往非天子一人之责。
但,君权即是天授,那上天降下来的惩罚便只能天子一人来承担。
万民有错,那也是当天子没有教育好。
用后世的话说,“能承受多大的赞美,就要能承受多大的诋毁。”
作为天子,既享受万民敬仰,没有勇气喊出“罪在朕躬”可还行?
不知道会不会有人选择将奏疏写给杨广。
这可不好写,很多人现在还活着,所以有些人和事是犯忌讳的。
别的不说,无论大宁还是李唐,法统必须是伟光正的。这就使得,想要绝对的客观几乎是不可能的。
不过越是不好写,反而越能考验出大家的水平来。
如果有谁敢在奏疏中建议杨广,直接杀掉他和李渊,姜万钧绝对不会吝啬一个榜眼或者探花给他。状元肯定是不行的,状元一定要经得起历史的检验。
姜万钧已经心有所属了,虽然还没开考,他便在心里已经有所倾向,对于其他考生或许有些不公平,但想必房玄龄,杜如晦,褚遂良,这三人应该不会人失望。
姜万钧将问题写下来,又仔细检查了一遍。
问:给末代帝王上一道奏疏,陈述利害,挽救国家于危难之中。
姜万钧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盖上了自己的印章。
万一有哪个头铁的,直接拿他举例子,将他当成大宁的末代帝王,那乐子可就大了。
真有人那么写,姜万钧也只能受着。
……
“陛下!”长孙有些嗔怒的掐了姜万钧的一下。
“嗯?”姜万钧稍微感觉有点意外,长孙今天有点不太对劲。以前私底下也有大胆的时候,不过一般不会动手动脚的,今个这是怎么了?
“陛下,我舅舅昨日和臣妾说起,他前一阵子给我兄长写了一封信……”长孙本想过些日子再找时间说的,可是今日一整天都心神不宁,所以才找了过来。
“信?给辅机的信怎么了?”姜万钧根本没太往心里去。
下头的人有书信往来是很正常一件事,大宁有上千个驿站,姜万钧正打算给他们创收呢!书信往来能够带来的收入还是太少了,现在识字的人少,家世殷实的,也不差多养几个家仆。将信件交由驿站代送,耗时长,也不安全。
“我舅舅在信上,将他为我兄长张罗亲事不顺利的事告诉了我兄长。臣妾担心,我兄长会……会报复那些人。”长孙知道自己兄长的脾气,打击报复这种事肯定做得出来。
“这……”姜万钧敲了两下脑袋,有点头疼。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其实嫁与不嫁算不得什么大事,不同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出言羞辱,就有点打脸了。
贵族之间,脸面比什么都重要,不止是现在,放在千年以后也是一样。
而婚事又是一个男人最最不容易释怀的。
要不然后世就不会有那么多“退亲流”的了。
高士廉也是,这不是火上浇油嘛!
怪不得长孙无忌没回来参加抡才大典,换成自己,自己也不好意思回来。
呃,等等。
“那些人拒绝了辅机,不会都送到宫里来了吧?”姜万钧肝颤啊!
他想到了东汉末年的王允使用美人计套路董卓和吕布的事,一个长孙无忌没什么,可若十个,一百个呢?好家伙,自己宫里养一窝“貂蝉”还得了?
“怎么可能,臣妾是那么不知深浅的人吗?”长孙说着白了姜万钧一眼。
那些拒绝了她兄长家族,她直接从名单中勾掉了。不仅是这一次,以后选秀都会避开。只要她还说了算,那些家族就别想将女人送进宫里来。未来选儿媳妇,选女婿的时候也是一样,反正这梁子是结下了。
“那就好。”姜万钧以前都没往这方面想。
不过看着长孙欲言又止的样子,姜万钧隐隐觉得,事情好像没那么简单。
“还有什么事?不会白山,颜文远他们娶的媳妇有什么问题吧?”姜万钧真不想在这种事情上多纠缠。
看不起他这个当皇帝的都大有人在,他不也忍了。
长孙无忌就算委屈,也不至于寻死腻活,这点城府都没有,还当个屁的宰相?
“那到没有,不过之前流放到河西去的那一批人里边,有拒绝我兄长的,也有娶了拒绝我兄长的人家姑娘的……”长孙有些难为情道,这正是她这次过来的原因。
长孙只能管宫里的事,百官想要娶谁家的女子为妻,长孙就不好干涉了。不是不能,而是不合适。
“你担心辅机会报复那些流放到河西的那些人?”姜万钧说完突然愣了一下,不会高士廉从一开始就算计好的吧?
“臣妾不知道,但,臣妾那位兄长有时候很小心眼。”
“那真就不好说了。”那些人的死活,姜万钧并不在意。当初若不是局势的需要,他都想直接把人砍了。
可既然当时没有杀,刑部,内阁,再加上他这个皇帝都签了字,现在再动手就有些不合适了。
这事闹的,“信是什么时候,嗯,应该来不及了。”
姜万钧想问信是什么时候写的,可一算时间,长孙无忌的回信他都收到了。
“臣妾想向陛下讨个人情,若臣妾的兄长果真铸成大错,还望陛下宽恕他一次……”
不等长孙说完,姜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