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要和太子打交道。
想到这点,种彦谋就满心地不想动。
可是皇帝说完这句话,就起身回了后宫,只把种彦谋一个人扔在偏殿里。
种彦谋连一句反驳都没能来得及说出口,就发现自己已经被皇帝撇在这边了。
拖着沉重的脚步站起身来,种彦谋觉得现在自己的心情真是对了后世一句老话:“心情像是要去上坟”。
大中午的,种彦谋还没地方吃饭,问清楚东宫的位置,一路走了过去,发现太子刚吃完午饭,舒舒服服地坐在院子里的凉亭之中,吹着风,看着院中的池水被风吹起一池微澜,简直舒服赛神仙。
种彦谋的到来,打破了太子的宁静。
他完全不掩饰自己的厌恶,皱了皱眉头:“你来做什么?”
种彦谋尴尬地拱拱手:“太子殿下,陛下让我来找您解决人手问题。”
“人手问题?”
太子眉头皱得死死的,几秒之后,才恍然大悟:“你是说你要在汴梁旁边弄个大庄子?需要人手?”
种彦谋点点头道:“正是如此。陛下让我来找您来了。”
种彦谋半句话不离“陛下”二字,存的心思就是想要强调,这是陛下的旨意,你虽然贵为太子,也不能阳奉阴违。
太子对此自然心知肚明,却早有对策,对种彦谋冷笑了一声:“孤也没什么办法,流民各有自己州县官吏管辖,不可能往汴梁送。”
种彦谋撇了撇嘴。
这话冠冕堂皇,也就哄一哄无知幼儿。
如果地方官府能料理得了流民,那流民也不成问题了。
嘿,大不了还是按原计划,找禁军边军去屯田得了。
太子看种彦谋表情轻蔑,一点都不着急,心中一转,便知道种彦谋的打算,立刻补上一句:“军队是国家重器,你若是在汴京城里和他们练练,朝廷还能张只眼闭只眼。你要将他们调出汴京城一步,那便是犯上造反,你可以试试。”
种彦谋脸上这才变了颜色。
“太子殿下,陛下让草民来寻你商量,你就是这么与我商量的?”
太子皮笑肉不笑地“呵呵”了两声:“别急嘛,孤这里倒也有个两全的办法,就不知道你有没有那个胆量去搞人了。”
种彦谋看着太子,谨慎地说道:“还请太子殿下示下。”
太子满意地笑了笑:“汴京城内,贫民聚居之处,名为苦水井,就在北边的外城,人群混杂,藏污纳垢。据开封府尹调查得到的消息,那边恐怕住着不下五万贫民,均是外乡来讨生活的苦哈哈,要么便是流民。
孤可以做主,将他们交给你,和你同去屯田。”
种彦谋好好地想了一小会儿。
北边外城的苦水井,他隐约听说过这个名头,但是消息并不详细。他对那边没有太多概念,现在听太子说起此事,他也不知道该如何选。
转念一想,他又定下心来,如果太子说的不靠谱,大不了回转身来再跟太子好好理论一番,倒要看看谁有理,谁没理。
种彦谋回道:“既然那边住着五万贫民,那我需要至少一万禁军帮我料理此事。”
太子这次倒是爽快:“可以,孤会张只眼闭只眼。”
种彦谋拱拱手:“那便感谢太子殿下指了条明路,草民今日便着手开工了。”
种彦谋说完,便转身离开东宫,对太子殊无敬意。
太子也不生气,只是冷笑。
从他身后转出个人来,生得俊朗洒脱,一副好相貌,笑着拱手道:“恭喜殿下,贺喜殿下,有此人当先锋,汴京城内,治安将更上一层楼,今年的考评怕是少不了赞誉之词呢!”
太子忍不住笑出声来:“哈哈,果然瞒不住吴先生,不仅如此,之后这厮要动用禁军,要买种子牲口,要买木料农具,都得从户部工部过一手,如若不然,便是造反。嘿!不让孤入股,那孤便从别的地方找补,真想到时候看看他那不甘心的嘴脸!”
吴先生捋了捋胡须,笑容浅了三分,摇头道:“殿下,吾见种家大郎身形健伟,假以时日,成就恐怕不浅。不如到时候殿下施恩于他,比赚他的钱值得多。”
太子的笑声戛然而止,眨了眨眼,困惑地看向吴先生:“有那个必要吗?”
吴先生心中叹气,脸上却一点都不显出来:“殿下,小人不过是提出建议,是否采纳,那是殿下乾纲独运,小人不敢置喙。”
太子摇头笑道:“吴先生明明无需如此客气。”
他想了想,又说道:“是了,这种彦谋背后还有种府,还要看在我那妹妹的份上,不好对他太过于苛刻。也罢!孤只要赚到钱就好。”
吴先生心中一肚子话想说,千言万语,最终只换得一声苦笑:“殿下圣明!”
不提这边太子的幕僚被太子气得哑口无言,种彦谋从东宫出来,却没着急打道回府。
“王贵,我们去趟北城的苦水井!”
王贵正兴冲冲地牵着马迎了上来,突然听到种彦谋这么说,慌张得赶紧摆手:“衙内,那里可去不得呀!”
“哈?”种彦谋眨眨眼:“为何去不得?你且说个道理出来?清平世界,朗朗乾坤,就在这汴京城里,还有我去不得的地方?”
虽然古代不如后世现代安全,但是种彦谋觉得,在汴京城里,那里可能会那么危险?就算有危险,他堂堂一个衙内,又习得一身武艺,何处去不得?
王贵苦着脸道:“衙内,那里果真去不得。若是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