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子轩,今年十六岁,我从小跟着爷爷长大,没有见过奶奶,也没有见过我的父母,我爷爷是做死人生意的,他常挂在嘴边的话就是走阳间路,吃阴间饭,还说这碗饭虽然能够吃饱,但是却有毒,吃的时候要小心。
确实,我从小过的还算是不错,基本上是吃喝不愁,今年中招考试,我以全县第一的成绩考取了县里的一所重点高中,其实我是能够去市里的,但是我不想跟爷爷分开,就拒绝了市里所有学校抛来的橄榄枝。
经过了将近一年的学习压迫,终于算是解放了,我和我的一群小伙伴出去疯了好长时间,一直到半夜才回去。
我住的房子有些老旧,里面锁住了外面是无法开开的,必须要喊里面的人来开,虽然爷爷已经七十好几乐,但是耳不聋眼不花,走起路来就跟个二十多的小伙子一样虎虎生风,平时我甚至还没有开始敲门爷爷就已经听到动静给我开门了。
可是今天晚上,甚至怪异,本来白天还是艳阳高照,可是到了晚上八点左右就阴了下来,天气预报也没说有雨啊,乌云压得格外低,压得人喘不过气来,温度也是骤降了好几度。
我在外面咚咚咚的敲了好半天门,“爷爷,开门啊,我回来了。”我连喊了几声,都没听见爷爷回我,忽然,我听到屋里传来一阵响动,然后就什么也没有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不会是屋里进小偷了吧,“爷爷……”我不敢想下去,拼命的开始踹门,这门虽然破旧,但是还挺结实。
踹门的动静有些大了,邻居的灯都亮了起来,“子轩,这都一点了,你是在干啥呢?”
我急得都快要哭出来的,“孙叔,我刚才听到屋里有动静,我爷爷好像出事了。”
爷爷在这周围辈分不低,威望还是很高的,听我说爷爷可能出事了,那些人也不犹豫,冲上来就开始砸门,到底是三四十的汉子,几下就把门给踢开,我跟着他们跑了进去。
里面就好像鬼子进村一样,被扫荡的一片狼藉,那些扎好的纸人,房子,小汽车什么的都烧成了灰烬,凳子椅子都碎成一片,完全看不到一件完好的东西。
“爷爷,爷爷……”可是周围都没有爷爷的影子,我吓傻了,站在原地拼命的喊着,那些人也在屋里开始四处寻找。
“李叔在这儿。”忽然,侧屋传来孙叔的声音,我们赶紧跑了过去,里面也乱的不成样子,爷爷就躺在屋子中央。
所有人都愣住了,爷爷浑身惨白,可是除了这一点没有任何一个伤口,他的身体已经僵了,像是死了好几天一样,可是明明昨天下午我还跟爷爷说话来着。
没人知道我脑子在想什么,就连我都不知道,我没有哭,不是不想哭,而是哭不出来,这种突如其来的悲痛让我不知所措。
孙叔也算是跟我爷爷关系比较好,叫来一群人准备帮我爷爷把后事办了,一直忙到早上,我们才把屋子给收拾好。
我还小,好多事情我都不懂,都是邻居们帮忙弄得,孙叔说让尽快让我爷爷入土为安,他们都不知道我爷爷的儿子女儿在哪,反正现在就我一个孙子,也才十六岁,还是一切从简,早日入土为安的好。
我没有什么意见,计划是在三天后下葬的,今晚孙叔本来是打算和我一起守灵的,我说我想单独跟爷爷待一晚,就拒绝了他。
爷爷生前待我很好,就算是死了,我也没什么好怕的,马上就再也见不到爷爷了,我心里有好多的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到了半夜十二点多,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合眼了,我开始有些犯困,我坐在爷爷的灵堂前面,不停的打盹。
忽然,周围的灯泡突然灭了,我一激灵,也没有想太多,这里是老城区,可能有些线路老化,偶尔停电很正常,可是还没等我起身,那几根蜡烛也灭了,这蜡烛是爷爷经常卖的,说是可以防风,怎么就灭了。
又接着,我感觉一阵阵冷风吹了过来,吹得我瑟瑟发抖,白天还是三十多度的太阳,晚上怎么就这么冷。
不对!这风有蹊跷,这风不是从外面刮进来的,分明是从里面往外刮得,我不由自主的看向爷爷的棺材,小声的喊道:“爷爷,是你吗?”
没有人回应我,除了一阵阵的冷风,我有些怕了,从小跟着爷爷,听过不少稀奇古怪的故事,在这一刻全都冒了出来,感觉背后凉飕飕的。
我下意识的往后退,咚的一声,我好像撞到了什么,应该是柱子吧。
不是柱子,我忽然反应过来,我家哪有柱子啊,我慢慢的回头,一缕缕的头发扫过我的脸庞。
我的脑袋慢慢的向后面扭去,然而,我却愣住了,一个穿着白色碎花裙子的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我的身后,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齐齐的搭在身后,而那一头青丝下面,是一双如同星河璀璨般干净明亮的双眸,只是不知为何却闪过一丝丝的忧伤。
她长得并不算倾国倾城,只是看起来却格外的清秀,格外的干净,如同大自然的精灵一般。
我心中的恐惧顿时烟消云散,问道:“你是谁啊,什么时候进来的?”
她没有说话,而是指了指后面的棺材,幽幽的说道:“我找他。”
找我爷爷?一个女子,半夜三更,独自一个人,来到我家指着一口棺材说要找棺材里面的人,不由得听得我鸡皮疙瘩起一身。
我咽了一口口水,心中再次泛起一丝恐惧,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