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阳迅速扫视了一遍,七个人之中,有两人,一个一脸富贵相,和被他杀掉的汤铭显很类似,应该是汤家的人,另一个两侧颧骨突出,长得和田业有四五分像,看起来应该是田家的人.
而石尊刚因为几十年前家族犯上作乱被镇压而前来报仇的,现在又有田、汤两个修仙家族出现这样的情况,再算上秦家,则有三家了!
尤其田家还是羽剑宗下实力排名前三的修仙家族,汤家他能理解,可能是想借机追求让家族更进一步,但田家又为了什么?
是上次施家作乱,田家也有参与,但没有被发现,还是说这些年发生了别的事情?
除了这两人,剩下的他都看不出来历,不过有一人还是吸引了他的注意:那是一名明显露出老态的老者,位置也最靠近石尊。
对修士来说,外表可以选择,但一旦露出气血衰虚的老态,就说明生命的大限已经近了。
此时,孟广会也第一时间看向了老者,然后微带讶然的道:“严汲师伯,是你?”
然后又呼出一口气,像要散掉一部分怒气似的,道:“怪不得,我刚才还在想,我所修剑道外人是很难知道的,石尊是怎样找到可以逃过我感应的法阵的,没想到竟然是师伯!”
赵阳不由无语,他对羽剑宗了解不多,但孟广会既然称呼对方为师伯,这是羽剑宗都出了叛徒了?
而且孟广会也表现出了惊讶,说明他也感到意外,那石尊怎么说动他的?
如果严汲也是上次镇压施家的过程中未显露和解决的遗留问题,那羽剑宗整体的局面都会变得更严重了!
面对孟广会的注视,严汲叹了一口气,但也没有掩饰,而是侧头看向天空,略带自嘲的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怕死而已。”
孟广会愣了一下,没想到是这个答案:“怕死?”
严汲这次坦然的看向孟广会,道:“对。怕死。你作为金丹,还有很长的寿命,自然不知道我这样寿命将尽之人对于死亡的恐惧!”
孟广会摇了摇头,道:“师伯,你应该知道,我等修士的性命最终是由修为决定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今年已经寿过三百了,难道为了剩下一二十年的性命,就要受石尊的威胁吗?”
然后他诚恳的道:“师伯,你是本门太上长老,还有不少后辈和弟子依托于本门,我想,你应该知道,真要害了我,羽剑宗也会受到致命的打击,这点你应该也清楚才是。”
严汲点头又摇头,道:“我自然明白这些。但是,你猜错了,我并不是受了石尊道友的胁迫,而是他给出了我无法拒绝的条件。”
孟广会并不担心严汲受到石尊的胁迫,但如果正如他所说,是石尊给出了他不能拒绝的条件的话,他虽然暂时还猜不到是什么,有可能是增加寿命的宝丹?
但是,这也意味着严汲会全力出手,作为一个对他有很多了解的宗门的太上长老,情况无疑是对他们最不利的!
他再次向赵阳传声道:“你快离开这里!然后找个地方藏好,等我处理完这边的事再去找你。快走!”
在他看来,赵阳应该能看出来现在的局面对他们很不利才是,虽然他能斩杀五品的妖兽,但现在对方是八个大活人,修为也全都是大衍境后期接近的地步,又有法阵相助,留在这里恐怕有很大的凶险,而他恐怕也很难分神保护他。
这些赵阳自然也都考虑到了,但对他来说,现在离开却是下策,因为孟广会一旦败亡,他作为见证之人,他们肯定不可能放过他,到时候免不了还是要逃亡。
要逃跑的话,有杜字石碑,他可以随时做到,那早一点晚一点又有什么区别?
反倒是留在这里,帮着孟广会解了眼下的困局,接下来他才能拥有稳定且友好的修行环境。
当然,他留在这里也不能什么也不做,在妖禁之地审问秦长宵的魂灵,得知羽剑宗里有他们强大到可以对付孟广会的外援时,他就想过对方的依仗可能是某样法宝,在这里,由石尊带来的石中刀无疑是最符合的。
不过,石尊现在就站在石中刀旁边,还有其他七人站在周围,他要直接过去试着将它拔出来是不用想了,但他凝结出了正应刀之大道的刀之真符,而石中刀的刀灵应该对应着某一条刀道,或许可以从这方面做些文章……
孟广会传音再次提醒赵阳后,担心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不利于赵阳逃跑,就又问严汲道:“无法拒绝的条件?严师伯,恕我直言,就算有延寿的宝丹,对现在的你来说,又能增加几多寿命?”
说话的同时,他也感觉到赵阳仍然站在原地没有动,他先是心中着急,但又觉得赵阳不会做无意义的事,就把要说的话暂时忍了下来,想着可能是准备寻找更好的机会?
严汲这时则微笑着看向了石尊,后者呵呵一笑,然后凶狠的看向孟广会,道:“如果只是延寿的丹药,严道友又怎么会被我说动?我给他的是一枚金丹印记!”
听到金丹印记四个字,除严汲外,另外六人都一阵骚动,然后震惊且羡慕的看向了他。
严汲自矜的微微颔首,然后看向孟广会,道:“我知道这次的事确实出于私心,但有了金丹印记,我也能成就金丹,到时,羽剑宗仍然有金丹坐镇,就几乎不会造成多少动荡,所以,我是无愧于羽剑宗的!”
孟广会强压下心中对严汲愚蠢的怒气,道:“师伯,你这么大岁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