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哥哥!”锦秀不断地轻声呼唤着,脸上的泪水,想止也止不住。
“嘘!”孟紫成轻轻地将手指放在口边,示意她不要大声,锦秀会意,抹抹哭的厉害的脸颊,止住眼泪,却还抑制不住眼泪,勉强压低声音,殷切地看向孟紫成,急切地问:“苏哥哥,你怎么改了名字?孟伯父还好吗?还有珠妹妹呢?她现在也还好吧?她在哪里?”
孟紫成没有急着回答她的问话,而是仔细打量着她:“你虽然长大了,漂亮了,模样可是没大改呢,我一眼就看像你。”
“我那天看见就像是你,可是有不敢认,我万万没有想到你居然进宫来了,当了侍卫。十年了,我们都没有相见了。你还没回答我的问话呢,到底家里怎么样?”锦秀连哭带笑地说。
“你不知道吧?那年我们分别后,我就苦练武功,最终,当今皇上在做太子的时候,到这里来挑侍卫,竟挑中了我,我就跟着皇上进入东宫,后来又进了清宣殿,就当了侍卫。”孟紫成没有多回答,有意避开了这几句话,
锦秀知道,这几句话里,包含了太多的内容,隐含着许多孟紫成的伤心过往和不愿为人知的艰难历程,两人从前小时的事,又在她心中浮现起来,叫她感慨万千。
孟紫成的父亲孟坦,从前也是个著名学者,在民间设立书院,召考讲学,和父亲是布衣之交,拒没有入朝为官,可是两家可称得上通家之好,小时候,父亲经常带她和弟弟到孟家去玩,那时候,他还不叫这个名字,叫做孟苏,她都叫他苏哥哥。
后来父亲归隐山村,正好离孟伯父住的地方也不远,不在朝为官了,都在民间,两家来往的更频繁了,他还有一个妹妹,名叫孟珠,来往之密切,使得他们像亲兄妹一样。
可是,事情很快发生了变化,她不能忘记那一幕,像是自己家离开京城,归隐山村一样,这一幕也成了她永远难以忘记的一幕,那是一个夏天,天气特别炎热,她在家中闷得受不了,觉得特别寂寞,就闹着要父亲带她到孟伯父家里去玩。
父亲被她缠不过,刚要带她出门,孟坦却带着一双儿女来了。
她高兴地上前拉起孟珠的手,兴奋地说:“珠妹妹,你怎么来了?”
奇怪的是,孟珠今天却没有和以往一样的高兴神气,小脸上显得有些忧郁,锦秀不觉奇怪地问:“珠妹妹,你怎么了?”
孟珠连话也没有说,锦秀心里更是惊慌,抬头看了看旁边的孟苏,只见他也是一脸的严肃,紧紧闭着嘴唇,锦秀摸不着头脑,还要再说话,父亲却在旁边喝了一声:“锦秀,带着哥哥妹妹到你屋里去玩,没叫你不要出来。”
父亲从来没有用这样严厉的语气和她说过话,锦秀不知所措,下意识地答应一声,就带着孟苏兄妹到自己屋里去了。
到了屋子里,她迫不及待地问:“苏哥哥,珠妹妹,你们倒是说话啊,急死我啦,到底是什么回事呀?”
孟苏抬起头,缓缓地说:“锦秀妹妹,我们就要走了。”
锦秀顿时大吃一惊,她上前紧紧拉住孟苏的手:“你们要去哪里?”
“反正是要搬到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去,我们和你,恐怕很难相见了。”
锦秀的眼泪顿时夺眶而出,她大声地喊着:“不,不,不会的,为什么,好端端地,你们为什么要走?”
几天不见,孟苏完全变了个样子,像是一个小大人一般,显得成熟了许多,他低沉着声音:“我也不知道,听说是因为什么陈国的事,父亲非走不可。”
锦秀一头雾水,她纳闷地说:“什么陈国?那是哪里来的?”
“妹妹,你就别管了,总而言之,我们是这就要走了,要是有缘,以后还能再见吧。”
“不,苏哥哥,你们走了,我和谁一起玩呢?宣弟也会想你们的啊。”
刚说到这里,只见锦宣也从外面跑了进来,他大概也听到了这个消息,脸上还挂着泪痕,一进来,他就小声哭着说:“苏哥哥,你还说要教我工夫呢,你不兑现了吗?”
“好弟弟,哥哥的工夫还浅着呢,你以后听卢叔父的话,好好读书,一定会有出息的。”
“不,苏哥哥,我就想学工夫,你不能这样撇下我就走,你教教我吧。”锦宣拉着他的衣袖,央求着。
“哥哥说了,这点工夫,教不了呢,不过,哥哥要到陌生地方,再拜师学武去了,那时候,哥哥一定会比现在强的。”孟苏的神情显示出异乎寻常的坚定,眼睛望着前方,好像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一样。
“锦秀姐姐,这是我的几件小物品,你拿着吧,以后我在了,你也当个念想儿。我们永远都是好姐妹,是吗?”孟珠眼睛也哭的红红的,走上来,拉着锦秀的手说。
她拿着孟珠给她的这些东西,心里酸酸的,半晌也说不出话来,停了一会,她一拍脑袋,忽然说:“苏哥哥,你们不能不走吗?什么事情解决不了?我去求求孟伯父,好吗?”
“锦秀妹妹,你别去!这事情不是你能管得了的!”孟苏连忙在后面召唤她。
“可是,你们到底为什么要走啊?我去找孟伯父去!”
锦秀心急如焚,不管身后孟苏的连声呼唤,就向外面跑去了。
刚到堂屋门口,只听孟坦和卢见增在低声说话,锦秀也不觉煞住了脚步,两人的谈话清晰地传进她的耳中:“孟兄,你这一去,可要好好保重啊。”
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