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前趴在床上玩最新游戏“小黄人快跑”,是鱼唯小近期的爱好,今天不玩,的确有些特殊。
“玩厌了呗。”鱼唯着枕头,沒办法掩盖心事重重。
安日初离开凳子就往床上爬:“是不是这两天我太忙了沒时间呵护你,看把我娇妻委屈得……”正要进攻,却被鱼唯小避开了:“我要睡了,你也洗洗睡吧。”
安日初保持着攻的姿态僵持在床上,看着鱼唯小抱起粗大条毛毛虫玩偶往床边一卷被子,还真就闭上了眼睛。
果断有种被拒绝的心寒令安日初倍觉尴尬又难过,可又不忍心强迫她,她分明看上去比自己还累的样子,于是安日初只好听从她的吩咐,,洗洗睡了。
半夜,睡到迷糊突然被噩梦惊醒的安日初,睁眼发现身边沒人,而套间里卫生间的灯却亮着。
“哈根?”安日初轻轻叫她,沒有反应,披上睡袍推开卫生间的门。
鱼唯小坐在马桶上,弓着身子,表情沮丧。
“怎么了?”安日初蹲下身來平视她,“不舒服?”她额头冒着微微的汗,拳头拽得很紧,安日初握住她的手,冰凉如水。
“日初,我拉肚子了……”半晌,鱼唯小才很委屈地答。
是的,三天的药吞下去,鱼唯小沒有发生任何流血事件,却狠狠拉了一通肚子,几乎把安妈妈这几天给她大补的汤水全拉了出來。
鱼唯小心忖:大约是自己命贱,虚不受补吧?
可那些药,难不成是假的?
第二天,鱼唯小悄悄來到那家小药店,带着抹羞耻和愤怒,质问那个仍苦苦陷在过气言情剧里的大妈:“为什么那天我在这里买的堕胎药沒有效果?”
大妈打眼大量了一番鱼唯小,冷嗤道:“姑娘,天大的事不要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这家药店在被我家那汉子接手过來之前,就是因为非法贩卖重剂量堕胎药害死人判了刑,姑娘,我就是卖假药,也不敢残害生命。”
“你那天卖给我的……是假的?!”鱼唯小简直感到震怒,白白焦虑了三天,满怀希望趁着能药流的最后几天结束这件事,竟沒想到被骗了!
“姑娘,你这种情况我电视剧里看得多了,多半是一时冲动,就算搞大你肚子的那个小伙子跑了,你也得坚强起來,自己把孩子养大,然后回去报复!”大妈唆使道。
果然是言情剧看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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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唯小茫然无助地走在街头,不知道该怎么办。
算算日子,能药流的最佳时期已经过去了,三天前几乎是抱着拼死一试的心态,沒想到竹篮打水一场空,还拉肚子拉得半死。
越想越觉得不甘心,已经打定了主意弄掉这个孩子,就不可以半途而废,沿着熙攘的街道越走越偏,已经过了序列整齐的富人区,來到了外乡人堆积的小巷子。
鱼唯小知道这家小巷子里有个诊所,专门给超声的外乡妇女做人流,进门出门只要一个钟头,甚至不会问你要身份证。
鱼唯小的脚步几番踌躇,手心里再度攒满了汗,最后终于拔腿而跑,逃离了那间深巷子里杀人夺命的恐怖手术台。
因为看到一个年纪不过十七八岁的小女孩,拿丝巾蒙着脸,从里面惶急惶急地跑出來,虽然鱼唯小看不到她的脸,可是那双眼睛,掺着血丝含着泪,鱼唯小不可能不理解那里头饱含着多少悲痛和无奈。
鱼唯小蹲在马路边,哭得像个孩子。
等她哭完,抬起头,赫然看见马路对面站着傅泽。
几乎是不敢相信,鱼唯小站起身來,脚步踉跄。
傅泽不顾车水马龙,挤过拉着咸鱼的三轮车、载着客人的黑车,甚至几乎推开了抱着孩子的老人,在车铃、车喇叭、吆喝声、叫卖声交相辉映里,大步流星地冲到了鱼唯小面前。
鱼唯小倒抽一口气,还沒说话,他就先开口了:“你刚才要是敢进去,我立刻就绑你回家,跟安日初坦白一切。”
“你跟踪我?”鱼唯小声音嘶哑,自觉无处可逃。
“假如你让我放心,我至于跟踪你吗?”傅泽问,“段玟山说你这两天在公司魂不守舍,我就知道你想干什么。”
他语气低沉、口吻愤怒,听得鱼唯小越发委屈:“我……我也不想啊!可是……”
“沒有那么多的可是!”傅泽再度狠狠将她打断,并用双手用力扣住她单薄的双肩,迫使她听自己的话,“你忘了那天是怎么答应我的,你是不是非要逼得我把一切说穿才肯罢手?”
“你不许说!”
“那你就安分点!”
鱼唯小哽咽着,无话可说。
“我送你回家。”半晌,待各自冷静,傅泽轻轻揽过她的肩膀,欲带她走出人潮拥挤且凌乱的老旧街区,可鱼唯小轻轻挣脱,独自往前走。
她认得路,不需要无关的男人为她引导。
傅泽于是默默跟在其后。
等鱼唯小快要接近安家所在的别墅区而打算回头劝傅泽离开后,一回头,他却早已不在。
他什么时候离开的,鱼唯小浑然不觉。
这样的识相,让鱼唯小有些许的安心,却又有些许的不安,有这样神出鬼沒的男人守护在身边,究竟是幸还是不幸?
可是他不要以为这样盯紧自己就可以保住那个孽种!鱼唯小在心底这样给在打气,带着抹赌气。
这天夜里,鱼唯小一个人在卫生间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