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郡郡治襄平城内,辽东太守公孙度正在自己府中跟自己的儿子公孙康,还有心腹手下柳毅、阳仪等人一起议事。
公孙度这几个月都有一些惶惶不安,因为东北四郡最近都在进行军队的整编,据说要设置一个什么第三军团,光是战兵都有十万人,这对于辽东郡来说,是一个可怕的数字。
辽东郡这几年人口流失很快,许多人都逃到了东北四郡,所以辽东郡现在人口已经不到三十万了,青壮都找不出十万,别说拉起十万军队了,现在辽东郡只有两万余军队,这已经是公孙度竭尽全力拉起来的军队了。
现在东北四郡周围,那些胡人早就被赵云打服了,而且东北四郡一直在与胡人进行贸易,那些胡人有了活路,自然也不会去汉人的土地去劫掠了,而北方的夫余国,已经是内附了东北四郡,东北四郡向那里派去了官吏,按照东北四郡的模式进行治理,还建立了学校,对夫余的孩子进行汉人的教育,公孙度估计,等到这一代的夫余国王尉仇台去世之后,夫余国只怕就会正式成为周晔的领土了。
因此,辽东郡是东北四郡在陆路上向外扩张的唯一方向了,东北四郡现在扩军,公孙度当然知道他们的目标是谁。
于是,公孙度将儿子和心腹都找来,要商量该如何应对了。
不过,公孙康、柳毅、阳仪几人也都是愁眉不展,他们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双方的实力相差太远了。
柳毅和阳仪都很感慨,当初公孙度刚刚到辽东郡上任之时,是多么意气风发啊!
那时候,公孙度得知中原一带正处于动乱之中,便对他柳毅、阳仪说:“汉皇室将要覆灭,我到了与各位商量图谋王位的时候了。”
当时襄平县延里祀社神的地方长了一块大石头,长一丈多,下面有三块小石头做它的足,有人对公孙度说:“这块石头的形状与汉宣帝的冠石相似,它所在的延里,又与你父亲的名字相同。社是祀土地神的地方,表明您应该拥有天下的土地,而有三公作为辅佐。”公孙度更加高兴。
可是谁知道,公孙度正准备大展宏图的时候,东北四郡却是毫无征兆的崛起,他们不但堵塞了公孙度向外扩张的道路,而且吸引了大量辽东百姓逃跑过去,让辽东郡越来越虚弱,让公孙度一筹莫展。
而到了今天,东北四郡更是露出了它的獠牙,直接威胁起了辽东郡,以双方的实力对比,辽东郡可以说是朝不保夕。
这样的现实,让公孙度当初的豪言壮语显得是多么可笑?
公孙度道:“如今玄菟郡中集结数万大军,随时有可能来攻,诸君有何对策?”
看到几人都不说话,公孙度不得不主动开口相询了。
公孙康道:“父亲大人,我们是否可以向幽州刺史求助?我们辽东郡毕竟还属于幽州。”
公孙度听了儿子的话,苦笑了一下,幽州刺史是谁?是公孙瓒,虽然他和自己都姓公孙,可是双方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而且公孙度当上辽东郡守之时,他雄心勃勃,想要自立,又哪里会将幽州放在眼里?
当时的幽州牧还是刘虞,公孙度都不买他的账,更何况后来公孙瓒是杀了刘虞之后自封为幽州刺史的,公孙度当然更不买公孙瓒的账了。
因此,这几年公孙度跟公孙瓒根本就没有任何联系,此时他们要向公孙瓒求助,只怕会被公孙瓒给啐一脸口水。
再说了,公孙瓒在干掉刘虞之后,也挺颓废,这几年差不多天天都醉生梦死,就算公孙度向他求助,公孙瓒哪怕不啐公孙度一脸口水,也未必会有什么回应。
现在喝酒便是公孙瓒最大的事情了。
公孙度又问道:“还有什么别的对策吗?”
柳毅和阳仪对视一眼之后道:“主公,以我辽东一郡之力,实难抵挡。”
公孙度红着眼睛道:“那便该当如何?”
阳仪大着胆子道:“主公,如今之计,不如降了右将军,右将军为人仁厚,若是主公降了右将军,尚不失富贵。”
公孙度哈哈一笑道:“我不失富贵?只怕你们也不失富贵吧?”
柳毅、阳仪一起拱手道:“属下不敢,此言全为主公着想。”
公孙度拔出剑来,吓了柳毅和阳仪一跳,不过公孙度并没有砍人的意思,他将面前的几案一剑砍断道:“我公孙度岂是甘居人下之辈,他们来攻就让他们来吧,有死而已!”
公孙度的话让公孙康、柳毅和阳仪三人都是噤若寒蝉,不敢说话,他们当然不觉得公孙度的决定有多么明智,可是公孙度现在正在气头上,他们也不敢再劝。
就在这时,一个侍卫进来拱手道:“禀报主公,外面有客人求见。”
公孙度烦躁的摆手道:“不见。”
侍卫道:“他说他是主公的老朋友。”
公孙度抬头道:“他叫什么名字?”
侍卫摇头道:“不知道,他不肯说,他就说是主公的同乡故人,此次来辽东,是为救主公而来,因此我等不敢怠慢,便马上来禀报主公了。”
公孙度想了想,片刻之后,他抬头道:“马上请进来。”
侍卫领命出去,很快,他便带了一个人进来,那人进来之后,便拱手笑道:“升济兄,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公孙度见了这人,又惊又喜,他站起来道:“原来真是文达兄啊,不知文达兄从何处而来?几年前听说你败于右将军之手,后来便无文达兄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