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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父母官

蒲州城县衙由于长年失修显得破败。

衙门里公堂厅廊外的房檐之上,花鸟彩绘也有一些脱漆与虫吃鼠咬的痕迹。

房檐之下公堂里门两边的木柱上嵌着一副木联,上联写着:“欺人如欺天毋自欺也”下联写着:“负民即负国何忍负之。”

就在这庄严的公堂门之内,张四狗被捉拿他的捕快押着跪在地上。

那个拿他的捕快应该是个总捕头,在冲着其它衙役喝了一顿让他们提着水火棍有序得排好队列之后来到了张四狗的跟前。

总捕头笑道:“你以后的日子不多了,但是想在牢里过得舒服一些呢,就记得让家里人来找我,我叫赵吉通。”

赵吉通告诉张四狗自己的名字,应该是想从捞取一些好处。在明朝这样的时代里,谁家惹上人命官司还不想着打点一二呢,想来赵吉通也是以此为生计的。

张四狗迷茫得看了一眼赵吉通并不言语,只是回忆着刚刚所发生的一切。

自张四狗与林书吏、王福进了酒楼之后,菜都没怎么开始吃,就喝了几口茶人便有一些昏沉。

当他再度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坐在了地上,而且手上还拿着一把匕首,林书吏竟已然靠着墙死了!

赵吉通轻笑一声回到岗位与一般的衙役们站在了一起。

对于衙役们来说这也许只是例行公事的日常事务,可对于张四狗来说却是生死攸关的大事!

张四狗摆着一幅苦瓜脸跪在那里,嘴里还小声得嘀咕道:“别人穿越都能活得那么精彩,怎么好像我就熬活不过一集去似的,摊上了张四狗这样的名字,怕是在这世道死了都剩不下一具全尸!”

张四狗也不得不在此乱想着,因为他已经在公堂的地上跪了将近一个多钟头了。

张四狗胡思乱想之间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袖子,在眉头一皱之后马上舒展开来,像是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张四狗正寻思着什么,突然两边的衙役合声喝着:“威武!”

这一声喝把张四狗吓得差点炸了毛。他抬头看了一眼,只见得从公堂后面通到后堂的侧门走出一个人。

那人有四十来岁的年纪,身穿着一件青罗色绮纻制成的官服,官服上面还有一块补子,补子上绣着一只紫色的鸳鸯,官称鸂鶒。

显然那人即是本地的父母官。

这位县令名叫浦鋐,原是湖广道监察御史,弹劾武定侯郭勋不成而得罪了郭勋,最后自己反被夺俸。后来浦鋐回家丁忧,在期满之后起任了河南道监察御吏,可却又被郭勋所害,被贬到了蒲州当了州治下的县令。

没等那浦鋐在官椅正位上坐下来,张四狗便大喊道:“我冤枉呀!”

浦鋐回头瞪了张四狗一眼,吓得张四狗连忙把头缩了回来,心里抓着词好一会儿说点什么为自己开脱。

浦鋐不慌不忙得在官案后面的官椅上坐了下来,看着镇静下来的张四狗说道:“万幸你没再喊,你要是敢多喊一声,本官便就先打你十板子再说。”

张四狗见得县令十分“和气”,他正当要说话,那县令拿起敲惊木在案桌上用力一拍,吓得张四狗把刚刚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浦鋐正声说道:“县衙书吏呢?”

“小人在此。”

张四狗这才发现在公堂的右侧边还坐着一个人,那人身前有一张不宽的窄案,上面放着文房用具,好像要记录着什么。

浦鋐问道:“查清人犯来历了吗?”

那书吏应道:“人犯张四狗,侨居蒲州城南城外王家庄,籍于风陵乡。商屯户,举家无功名。但他的三舅是……”

“行了。”浦鋐没让书吏把话说完,转而冲着张四狗问道:“你可是张四狗?可是风陵乡人?现侨居在本县南城外王家庄?”

张四狗只得老实得应道:“小人即是张四狗。家父张允龄,家母王氏,皆良善之辈。”

这种说法算是为自己洗冤的第一步。

浦鋐缓了一口气,又问道:“死者姓甚名谁呀?”

“我,我不知道呀!只知道姓林,是一个京城来的书吏。”

浦鋐刚缓下来的血压又被张四狗抬了起来,他气道:“你杀的人你会不知道?”

“我真不知道!我没杀人!我都吓傻了!”

“能应会答,还是一个巧舌如簧之人!都这样了你还想着抵赖?”浦鋐听得吓不住张四狗,转问看向坐在一边的书吏。

书吏回答道:“据证人所言,死者名为林观,乃是京城兵部杨朗中手下书吏。”

浦鋐轻笑一声说道:“还是一个朝廷六部官身书吏!连轻判都做不到了!张四狗!你可认罪!”

“不认!”张四狗连忙道:“我真是冤枉的。”

浦鋐再一次拍了惊堂木,说:“传证人。”

一个衙役放下水火棍出了公堂之外,没一会儿便领着一个人走了进来。

那进来的证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在雅间外喊着“张四狗杀人了”的那名仆从王福。

仆从往地上一跪,浦鋐便问道:“下跪何人?”

“小人叫王福,是本县外出求学的王崇古王举人老爷家的家奴,名字不是老爷给小人另取的,而是小人的本名。老爷的好友兵部杨郎中派林书吏到蒲州城里公干,并为我家老爷带来一份书信。因为公事已经办完,所以没住驿站,住的是客栈。我们家老爷把小人留在林书吏身边伺候,并吩咐要将他安全送回到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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