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榭寂笙管不了那么多了,每根长矛的中心都连接着榭寂笙身体的一部分,相反,榭寂笙也能通过这些长矛中空的部分,把身体变化成根须,从矛尖刺出去,像是针筒一样。
枯杀草没有智慧,只会死咬不放,不管是什么猎物都会死在它的牙齿和消化液上,所以榭寂笙可以安心的释放自己的根须,不用怕它突然松口,把柔弱的根须扯断。
榭寂笙的眼前便是口器的底部,口器内从上到下由大变小,长矛死死的抵住枯杀草收缩的口器,否则再往下一点就是冒泡的酸汤,枯杀草的消化液,这液体腐蚀性极强,哪怕没有触碰到,蜷缩的榭寂笙也能感觉到,浑身上下被升上来的气体烧的全身疼痛,而消化液又是近在咫尺,大意不得。
一整个夜晚,榭寂笙就在被不断地熏烤和不断地咀嚼中度过,如果长矛断开要立刻长出新的长矛,否则就是弹性十足的口腔鼓动着牙齿在身上咬上一口,酸气侵蚀得榭寂笙全身衣物都被烧得一干二净,赤裸着的洁白皮肤也被烧得处处斑驳。
榭寂笙无暇其他,只顾着延伸自己细密的根须,长矛像是扎针一般输送着自己的根须,侵入枯杀草的体内,一寸一寸的生长,寄生神木得来的庞大生长力终于在这里得到了考验,究竟是榭寂笙先被咬死或者烧死,还是榭寂笙的根须先一步入侵枯杀草的每一寸身体。
虚弱的榭寂笙似乎撑不了太久,胸口闪着寒光的单手剑也开始融化,饶是比普通人肌肤更加强健的榭寂笙也开始有了撑不住的趋势。
榭寂笙睁开双眼,眼前便是无底深渊,充斥着黄色的恶臭液体,随想都在想着把自己溶解。
“我快要撑不住了,洛斯,你还没有唱歌给我听,到底是什么样的能力,能让别的人为你如此狂热,甚至为你而活,为你去死,我也想要知道我生存的意义啊。”榭寂笙缅怀着洛斯,但是得到的洛斯记忆却非常稀薄,难以窥探。
眼看就要撑不住的榭寂笙伸出右手,掌心中一颗凝聚了极大的力量,比其他所有长矛都要更加坚硬的长矛径直刺了出来,目标直指枯杀草口器的最下方,那滚滚酸液的最下方,枯杀草隐藏在口器后面的本体。
长矛一刺入消化液中立马引起了激荡,消化液开始翻滚,活像是一汤滚烫的热油,却比热油更加危险,那酸液溅射到榭寂笙赤裸的手臂上,脸上,化作根须的足上,一阵难闻的烟冒起,一旦接触到消化液,立马被消去一块皮肤,眨眼间便化作食糜,滴落到口器中。
但是管不了那么多了,榭寂笙拼了命的生长手中的长矛,一遍顶着长矛被不断消化,一遍不断的使其变硬,变长,直至口器的最下方。
枯杀草这种植物很神奇,因为他只比一般的杂草多了一张口器,相应的,多了类似于动物的牙齿和胃,但是一切的起源不过是一颗种子,也就是他的力量源泉,类似于生物的大脑和心脏,既然无法抹去杂草的根须和枝叶,那么就把你的植物静脉切断,再换成我的!这,也是一种寄生,强行让枯杀草不能失去自己,否则就是殒命的下场。
我遮挡住你的阳光,再化身成你的太阳,你不会感到变化,但你永远不能失去我。
手掌的长矛拼命的成长,相对的,榭寂笙身体周围的长矛失去了生命力的供应,不再生长,被口器和牙齿不断地蠕动碾碎,细密如齿轮般的牙齿在疯狂靠近,榭寂笙孤注一掷,身体各处开始有能被牙齿咬到的地方。
“还差一点……还差一点!”榭寂笙的面部开始因为疼痛扭曲,掌心的长矛拼了命的生长,刺破口器底部层层厚实的筋膜,在生长出自己的根须连接起被切断的组织,枯杀草开始越来越虚弱,但是榭寂笙虚弱的速度更快!
“咔咔咔”一阵脆响传来,枯杀草内部的中枢静脉被尽数切断,榭寂笙立马阻塞了自己连接着枯杀草组织的根须,枯杀草的口器瞬间松懈,无力的摊开。
“呲呲!”没有了口器的支撑,本就破烂不堪的身体长矛没有了支撑点,榭寂笙整个身体就要掉进消化液中,半条右臂没入滚烫的消化液中。
榭寂笙连忙打开一部分阻塞的根须,枯杀草的口器再一次被激活,但这一次,主宰生杀大权的植物是榭寂笙。
枯杀草被命令着,利用口器把榭寂笙慢慢像上蠕动,整条右臂的前端已经被完全溶解,好在身体外侧成长出的长矛还有根须和枯杀草连接在一起,控制着枯杀草收起口器中的牙齿,关上胃部的膈膜,然后停止一切活动。
看着口器中那渗人的消化液被如同眼皮一般的膈膜隔开,榭寂笙终于放心了,但是右手传来的剧痛让他根本不能冷静,只能躺在隔膜上,听着隔膜下消化液传来的滋滋仿佛沸腾声,又慢慢的合上双眼,进入休息。
夜晚的植物也需要睡觉,榭寂笙之前是不需要,但是现在,太需要休息了,睡眠中一边继续生长自己的根须,遍布枯杀草的每一寸躯体,一边吸收枯杀草中猎杀消化过后的养分传输到自己的身体中,慢慢生长着自己的身体,疗养生息。
随着越来越多的养分输入到榭寂笙的体内,他仿若新生,枯杀草中的养分来着森林中各类生物,飞鸟,昆虫,小型动物,从另一边率先冲破桎梏而来的小型魔兽也在其中,无不被其散发的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