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无华想要说话，却没有半点力气。
因为身体内急速流逝的生命力已经没有办法帮助他完成这个动作，但他张嘴的举动却牵扯到了伤口，他的脖子上，一道非常非常细的伤口渐渐地显现出来，那是一抹顺着伤口流淌出来的殷红。
颜色艳丽而鬼魅，那是一个人生命的精华。
海水拍打过来，流淌出来的血液瞬间就被冲洗于无形，所有的殷红在浩瀚的海水面前都是浮云，然而身体内的血液却还在顺着那道伤口流淌出来，最后，形成一道顺着伤口的极细的红线。
胜负，就在这种绝对强横的实力面前显得苍白和没有悬念。
欧阳无华嘴角勾起一个满足的弧度，双眼中的光芒迅速暗淡下去，就好像彗星擦过大气层的时候整个光华在瞬间达到了鼎盛又在下个瞬间迅速衰败，仅仅是一刻的耀眼却已经陨落了整个生命。
越灿烂，光芒消逝得越快，越激烈的战役，也一定结束得越快。
因为所有的光芒和力量都已在一瞬间迸发，因为所有的光芒和力量就是为这决定性的一刹那而存在，在大多数人眼中看来，这一战甚至并不激烈，更不精彩，只是简单的几个画面所组成。
眼神暗淡，欧阳无华的手也失去了力气，那把刀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随之而来的是缓缓跪下身，无数的雨珠拍打在欧阳无华的身上，仿佛是这些力量一声声地压着欧阳无华跪下去。
已经失去了生命气息的欧阳无华彻底垂下了头。
他跪在波涛汹涌的大海面前，跟死去多时的鲸鲨相得益彰，
五十分钟后，楚天望着欧阳无华含笑的尸体，轻轻叹道：“虽然他在金山墓园不择手段，但始终还是个人物，无名，买副上好的棺材，把他收敛后送到蒋胜利门口，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聂无名微微低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