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谢光贤的意思很好理解。
无外乎就是四个字,杀鸡儆猴。
现如今的蜀军当中也的确是需要一些,能让他们产生战斗yù_wàng的因素了。
李承乾不就总喜欢利用‘情怀’二字来提高战士们的士气吗……
而杀鸡儆猴以法治军也与李承乾打情怀牌的策略差不多。
甚至在一定程度上来说,杀鸡儆猴远比李承乾那般怀柔的策略要好用的多。
毕竟,别人都看见了胆小怯阵的下场如何,谁还敢学?
说到底,这种事情在古代也十分常见。
要说倒霉,那也就是范北与为他求情的齐聪倒霉,竟稀里糊涂的被谢光贤拿出来当成了要被杀的鸡。
如此一来,的确起到了奇效。
最起码,在场剩下的那些将领是不敢再对谢光贤的问题避而不答了。
而谢光贤对这样的结果自然也是相当满意。
在接下来,他也正式开始与诸将商讨以后的战事走向。
……
同一时间。
襄阳军的中军帐中。
高至行端坐主位,手中捧着一本诗集杂谈,看的津津有味。
而在他面前的桌案上还摆放着冒着热气的茶水,以及造型精致的糕点。
那模样简直要多悠闲就有多悠闲。
好似外面的战争都跟他没有关系。
好似,他这一次过来就是单纯的度假的一样。
不多时,徐朗从外面走了进来。
见到眼前一幕,徐朗倒也没有过多的意外。
他们共事的时间已经不短了。
徐朗也算是大概了解了自己这主帅的个性。
时而放荡不羁,时而玩世不恭……
但……好像这些成语都没办法具体形容他的品性。
这家伙就好似不把任何事儿放在心上,也
好似不将胜败放在心中。
但这家伙却能在醉眼朦胧的状态下,用短短几句话就将战局利弊全给分析透彻。
而最让徐朗佩服的则是因为这家伙的能在看书听曲的空隙中,随随便便的就能制定个战术出来。
高至行的战术,往往都是看上去仿佛天方夜谭,但在实际应用中却能让敌人吃尽苦头。
这也就导致,徐朗对自己这位主帅是又钦佩,又觉得发愁。
你说这家伙明明是这么厉害的一个人才。
为何偏偏搞得自己满身污糟气呢?
“徐将军。”
“你站门口做啥呢?”
“外面那么冷,快来喝口热茶暖暖身子。”
也就在徐朗暗自腹诽的时候,高至行忽而头也不抬的开了口。
听闻这话,徐朗也是回过神来。
他干笑两声,迈步走到高至行近前,道:“将军,刚才瞿塘关里面传出来消息,说是将军的计策奏效了。”
“哦……”
高至行的反应出奇的平淡。
仿佛,他早就知道计策会奏效一样。
而见他这模样,徐朗也不意外。
毕竟,这家伙之前也是这样,他早就习惯了。
“就在今日下午时。”
徐朗直开口道:“那瞿塘关的守将谢光贤胡乱找了个莫须有的罪名,就将参将范北,偏将齐聪给打入死牢了。”
说到这,徐朗忍不住开口赞道:“高将军,说起这事儿我还真是特别佩服你。”
若说战争开始时,他还对高至行的战术思维有所排斥和抵触。
那么现在,他已经完全服了高至行了。
不说先前,就说这次。
高至行不过是对一些降卒许诺,只要能劝降一名瞿塘关内的蜀军,他就当场赏钱四百。
那些个降卒便一个个的拼了命不要也要跑到瞿塘关城下去对关内的蜀军喊话。
更有甚者,吃饭睡觉都不回营了,干脆就坐在城墙地下,谁来就跟谁聊。
而碍于这些家伙的身份,城墙上的那些人也是真的拿他们没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在自己的城下絮絮叨叨。
“那谢光贤可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以沉稳老辣著称的帅才。”
“但这家伙在你手底下,就好像变成了一个孩子一样。”
“您不过是用区区几个叛逃过来的蜀军降卒,就能让他的心态大变,方寸大乱。”??
徐朗对着高至行伸出了一个大拇指道:“怪不得您能姓高,这手段实在是高明啊。”
“这不是我高明。”
“而是咱们大唐的国力强横,士卒悍勇。”
“我在这其中也仅仅是起到了微不足道的一点作用而已。”
高至行一边翻书一边道:“其实仔细想想,谢光贤的处境那可是相当的困难的。”
“敌军的主力兵临城下后,却只对他们采取炮轰与围困的战略而不攻城。”
“而碍于实力上的弱势,他们也只能眼看着自己内部的战事日渐紧急,却无能为力。”
“在这样的情况下,别说是谢光贤,就算再好的将领,心态也会发生变化的。”
“而谢光贤此刻的反应也都是在情理之中。”
“毕竟,就算换了你我,对于咱们这般的敌人也没有丝毫办法。”
说到这,高至行忽而顿住了。
他直抬头看向徐朗,道:“对了,给你传消息的人可告诉你,那范北与齐聪两人是否会被问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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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徐朗低头思索片刻,随即开口道:“听那意思,应该是明日就要问斩。”
“明日问斩……”
高至行揉了揉下巴,问道:“那这范北与齐聪两人在士卒中的人缘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