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枉,县老爷!草民确实骗了曹瑜想要教训一下他,但是县老爷您看看我被曹瑜打的,再看看曹瑜身上的轻伤,是曹瑜想往死里打我啊。”
“黄县令你也听到了,是李峰自己他先动的手!”
张泽抓住李峰话里的漏洞猛烈攻击,李峰张了张嘴,为自己开脱的话都咽了下去。有张泽替曹瑜说话,再狡辩下去,自己可能会人头落地。
灵秀儿见张泽蔫儿,感激地看向张泽,心想着状元郎还真讲义气。只是她看向曹瑜时,却发现他看张泽的眼神带着寒意和提防。
灵秀儿摇摇曹瑜的手,不解地看向他。曹瑜收回目光,又担心起她的伤来。
黄县令也没必要再开堂审问,偷偷看了一眼张泽,清清嗓子道:“大胆李峰!身为捕故意打伤曹瑜及其夫人,现本官革了你的职,来人拉下去,押入牢房。”
李峰被衙役拖下去。
县老爷擦了擦头上的汗,小心问道:“张翰林,李峰罪有应得,今天麻烦您了。”说完,他看了看受伤的曹瑜和灵秀儿,又谄媚道:“曹贡生和他夫人伤得不轻,我请大夫来给他俩看看,虽然不是什么好大夫......”
张泽摆摆手手,示意一切由县令安排,“那我带曹贡生二人去客房等待。”
“您请,您请。”
黄县令赶紧让路,弯腰说请的样子像极了摇尾巴的哈巴狗。
曹篱走在最后,黄县令将他拉到一边嘱咐,“曹贡生,请大夫的药钱衙门里出,你别忘了在张翰林面前替我美言一番。”
曹瑜没说话也没点头,他见到黄县令,脑子里最先涌现地就是两年前他赶考遇到的那一幕:一张血书,屠尽本县优秀读书人。
黄县令说完就催他快走,全然没注意到曹瑜眼中的隐隐怒意。
来到房间,大夫已经在等着了。
好在两人均无内伤,大夫开了些治跌打损伤的药,嘱咐伤口不要沾水便背着药箱回去了。
张泽送走大夫,回头就看到灵秀儿关切地望着曹瑜的伤口。
见她柳眉微皱,双目含情,樱桃小口小心地吹着曹瑜红肿的脸颊,瞬间乱了呼吸。
他在京城多好看的女人没见过?却在今日被灵秀儿扰了凡心,张泽深知朋友之妻不可欺,垂下眼眸轻咳一声。
灵秀儿担心伤势会影响曹瑜备考,难免心事重重。张泽这声咳嗽倒给她提个醒。
她眼前一亮,朝张泽笑盈盈地说:“张状元,今日若不是您,我相公就有可能被李峰这厮毁了大好前程。”
张泽被夸的双颊飘过两片绯红,故作老成地回道:“不用谢我,若不是你到衙门求助,我也不会去那边查看。曹瑜,你要多谢谢秀儿。如今像她这般真性情的女子,十个里面也难寻一个。”
“这是自然,我家娘子兰质蕙心,天仙也不及她。”
说着,曹瑜拦上灵秀儿的细腰,护宝贝似的揽入怀中。
灵秀儿忙推开他,脸上又喜又惊,嗔怪道:“相公你胡说八道也不怕被状元笑话。”
娇羞的样子惹得余下二人哈哈大笑。
灵秀儿见张泽开心了,抿抿唇,显得有些紧张,“张状元,我还有个不情之请。”
张泽止住笑,收起扇子正视她,“但说无妨。”
“我相公最近都会在书院复习备考,还希望张状元能多多指点。”
张泽听此,心里莫名叹了口气,表面上还是说:“曹兄才华横溢,此番定能中第,秀儿你且放心。”
见张泽应下,灵秀儿高兴地抓住曹瑜的手臂,欲分享这个好消息。
只是曹瑜脸上却无多大喜色,他眼眸沉沉,忽然觉得面前的张泽有些陌生。
两人虽结识的时间不长,但初见就为知己,使得两人聊过许多,对彼此的了解也更加深入。然而随着关系的推进,曹瑜却发现了张泽深不可测的一面,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防人之心过于强烈,曹瑜总感觉张泽对自己,总有一种特殊的目的。
察觉张泽盯着自己,曹瑜收回目光,看向身旁的灵秀儿,嘴角染上笑意,接着就听张泽说:“我就不打扰你们小夫妻恩爱了,先行一步。”
曹瑜作揖回应,拉着灵秀儿将张泽送出衙门门口,往县学方向走去。
张泽出了衙门一路向东,他租住的宅院就隐藏在闹市的清幽处。随他来得除了一众家奴,还有母亲孙氏。
孙氏是京城富商的女儿,虽上了年纪但风韵犹存。自从张泽父亲仙逝,她对张泽的要求也更加严厉,如今儿子中了状元谋得官职,孙氏也不再贪心其他,只想早日抱上孙子。
“泽儿,这是京城媒人送来的小像,你看还有满意的?”
孙氏带着两个丫鬟将张泽拦在庭院中央。
张泽看到丫鬟抱着的画卷就头大,回绝道:“母亲,这些事回京城再谈。”随后略过三人,急匆匆往书房逃去。
关上书房门,张泽深呼一口气,脑海里不自觉的涌现灵秀儿的音容笑貌。
他连忙甩了甩头,余光瞥到书桌上的一台新砚。他走过,从砚台底部的暗格掏出一张空白纸条,提笔写下“良弓出”三个字,让下人送到驿站,哪里自有人接收。
张泽回到书桌前,面前平铺的上好宣纸无褶无垢,等待着有人挥毫泼墨,写下一篇佳作,就像现在的曹瑜,白纸一张,前程无量。
他与曹瑜结为知己是真,倾心灵秀儿是真,只是若曹瑜知道自己将成为他人嫁衣,即便考中状元也会被他人顶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