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王尧思绪万千。
历代王朝的统治下都会有商人,也会出现巨商,商人是一个阶层,没有国家可以没有商人,若是没有,那它一定是个部落,绝对还算不上是国家。可没有哪位皇帝或者哪个朝廷会允许这些富可敌国的存在。
整个华夏的浩瀚历史长河中商人基本没有造反过,小商贩走街串巷的买卖足可过活,大商贾自然也有自己的田地,而不会出现像农民一样失去田地,生存不下去的状况。
但是商人这个群体没有骨气,逐利的本性让那些富可敌国存在一但投靠外敌,那就可以短时间内用大量的钱财来给敌人组建一支军队。
商人总喜欢投资,来提高自己的地位,乱世开启之时举族投靠的更是不在少数,那位刘皇叔背后的糜竺就投资的还算不错。
而本朝前相邦更是有了“奇货可居”一词,日后更是权倾一时。吕不韦到底干过什么,在秦国是个大忌,王尧数次对着已经喝醉了的蒙冲套话,也只是知道了一点凤毛棱角。
哪怕据传有聚宝盆的沈万三似乎也是落得个发配充军。
养肥了就宰,这就是商人的归宿。秦始皇迁天下富豪十二万户于咸阳置朝廷监控之下,张家也是其一而已。
自己兄弟许久没有说话,一脸沉思的模样让蒙冲不忍打断。可过了一会儿才想起说的是马具的问题,聊商人是什么意思?
“我说的是马具!”
听着满腔怒意的声音,坐在马上的王尧打了一个激灵:“吓老子一跳!
我一直再说马具,你看啊,有钱的已经都被迁到咸阳了。我呢?我想了半天,觉得跟他们没什么两样,他们是财我是才。
你看我比别人多长一个脑袋?还是我这脖子硬的不怕钢刀?”
蒙冲思索一会儿后道:“自从我认识你,你这颗脑袋可能该砍个七八次。要不还是我来呈给君上?”
王尧不在乎自己脑袋的该砍几次,只在乎能不能没有第一次。
“长史那你怎么说?监御史呢?最后廷尉那里呢?你忍心看你兄弟我走一遭廷尉大牢?以前没有这些马具的时候这仗怎么打的?
该是什么样,就什么样吧。”
王尧每一问,蒙冲皱起的眉头皱的越是厉害,眼看额头的皱纹快要变成一个老头后,只得一声长叹:“也只能如此了,或许你是对的。”
说完看了一眼身前身后的亲兵卫队,坐在马上直摇头。
至于为什么对,哪方面对蒙冲没有说,王尧也懒得问。
跟蒙冲奔波了一天,回到大营,在帐外顶着冷风为蒙校尉守了两个时辰的帐门后,这一日又过去了。
接替王尧的是蒙氏家将,至于原因只是因为蒙冲将鹰嘴崖的几人分为每天都会有人站在帐门口保护自己,说是一军主将安全最重。
这就是赤裸裸的报复。
校场那边传来的欢呼声震天,都是雄性荷尔蒙分泌旺盛的年纪,身边又没有异性存在,这群雄性生物就用操练来打磨时间。
毕竟哪怕只是多长一分力气,从战场活下来的希望也就比别人多一分。这些关中兵,不是罪囚、刑徒,他们不会对自己的生命报以破罐破摔的态度,他们还希望自己能够活着将荣誉、赏赐带回家。
自从南宫豹出现在校场后,枯燥的操练就别的有意思的多。这个跟巨人一样的家伙教导着一群无论是爵位还是年龄都比他大很多的人的武艺。
看着被人行礼,尴尬挠头望着自己的南宫豹,王尧笑着竖起了自己的大拇指。
夕阳西下,是什么时候开始融入这座军营的?
是南宫豹拖着一头大虫从山中出来的时候?
还是自己等人本就该属于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