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声惊呼后,神色不明的互视一眼。
善于察言观色的猴子,神态自若的拿起酒囊遮掩自己的面色。
周勃惊讶之后的如释重负,周苛惊讶之后的苦笑摇头,刘季则是单纯的震惊,猴子甚至看到这人拿酒的手似乎还在微颤。
要说刘季最怕什么,那个当初手持武器坐在高头大马上冷眼看着自己的身影绝对排的非常靠前。
王尧有段时间已经成了他噩梦中的常客。
有时人越害怕发生什么,就越会发生什么。
吕雉当初设宴款待众人,托付众人来到边地,若是遇到王尧请代为传话。可偏偏没有嘱咐刘季,这让爱慕吕雉的刘季吃味不已,因为这就说明吕雉根本对他毫无感觉,且想念王尧。
虽说沛县徭役之人,各自前往不同的地方服役。来到阳周的十多个沛县人除了周苛跟周勃,其他人该是已经化作大地的一部分。
好在吕家吕泽并未分到阳周。
周苛、周勃到是刚来的时候有心打探一下,可没有结果后,也就不了了之。毕竟两人能够打听的对象,最多是个小小的士卒。
刘季深知王尧对自己杀心有多重,可其他人并不清楚。王尧有意为之的情况下,改变了沛县诸人对他的看法,从因为帮他提亲的事跟吕家闹的不欢而散,到最后救出吕雉时都表现出一副轻侠之风,给了所有人一种为朋友两肋插刀的感觉。
这种情况下刘季再说王尧还想要杀自己,别人信不信单说。最大的可能是别人会以为王尧当初打了他,已经赔礼道歉后,且发生过这么多事之后刘季还再斤斤计较。只会让人觉得刘季是小肚鸡肠之人。
这就是你明明知道一个人想要杀你,而且有这个能力。可你告官,衙门不信,甚至你身边与那人相识的至交好友都不相信你的话。那你只能生活在恐惧中。
无人开口说话,猴子笑道:“哦?几位莫非听说过我家少爷?”
旁边的赵业也不是傻子。甚至因为座次的缘故,猴子说出王尧名字的那一刹那,三人脸上的表情他看的比猴子还要详细一些。
周苛见刘季一幅有苦说不出的样子,‘哼’了一声开口对猴子道:“不瞒这位兄弟,听你所言,确实与我等相识的一人极为相像。”
心中还在嘀咕,万一是重姓重名呢?
“原来与我家少爷是故识,那就最好了。三位正好可以在肤施小住几日,好让我与赵老略进地主之谊。”
刘季皱眉道:“我等徭役结束,本想去肤施尝下美酒。现在酒也喝了,实在是不宜耽搁太久”
话未说完周勃插言道:“季兄何必如此,当初些许误会而已,郎君未曾计较更是为季兄提亲。现在都已经知道郎君所在,再说吕家小姐所托之事,我与周兄也是要见一见的。”
听到这里,刘季知道自己再多说,只得适得其反。自己这两兄弟什么都好,尤其是重信守诺这点,好的有些过分。
只好讷讷两声,闭嘴不再言语。
周苛亦是颔首表示赞同周勃的话,又问道:“不知贵少爷,现在何为?一直行商?我等来时倒是打听过,可未曾寻到。”
想着自己一直在这各处打听,也没听说有王尧这个人,可现在看起来至少在上郡肤施王尧又有了些势力。不得不感叹,有本事的人走到哪都一样。
“这上郡中,很少有人知晓我家少爷名字,至于行商?猴子‘呵呵’一笑,继续道:“我家少爷是不屑于做的,只是与赵老结伴远行而已。此刻我家少爷已入军营,在蒙将军麾下为一亲兵。”
赵业一愣,他并不知道这段时间王尧已经从军,不过随即也就想通了,那人的志向他早就看出一丝。
突兀得“嗯?”了一声。
猴子寻声转头看去,赵业连连摆手。
蒙将军?哪个蒙将军?
“敢问,贵少爷现在?”周苛小心翼翼的问道,‘蒙’啊?他就知道秦国一个将军姓蒙。
猴子恍然大悟,知道几人可能想错了,心中暗骂一声蒙冲:“哦,蒙冲,蒙校尉与我家少爷乃是好友,遂请我家少爷从军,为国效力也是我家少爷之志。以官大夫之爵暂为亲兵而已,或许不久后又会升官。”
刘季悄悄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想着几年前那人从沛县离开之时的豪迈话语“他日再见诸位,望诸位亦是大秦国之栋梁,也莫要忘了百姓之苦。”
此刻对方已爵至官大夫,而且与边地手握兵权的校尉还是好友。再想想自己,除了腰间坐下后有些硌的慌的钱袋,还有什么?难道要回沛县做个左吏?猴年马月再等升迁?
几人围着篝火聊了不久,三人以略感身子疲乏,告退离开。
只剩猴子与赵业两人相对而坐。
“赵老此来,可是要见我家少爷?”
“猴管事若能邀郎君前来那是最好了,不急于一时。某家也要在肤施盘亘些时日。”
一个好的下属非常重要的一点就是知道自己什么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对刘季三人侃侃而谈可以,不涉及重要的就行。可跟赵业猴子不打算谈论过多,闲聊可以,但其他事他做不了主,就算能做他也不做。
一夜无话,除了刘季三人的帐篷里睡不着。其余人都睡得很香。
终于将秦军各种旗语记在心里,并且确定自己不会搞混任何一种后。王尧此时也就闲了下来,训练其余亲卫的差事交给了山贼总教头南宫护,这种事他已经轻车熟路,也